蘇未晞心裏咯噔了一下,“差點忘記了,昏迷了三個月,記憶都不好了。”
他掀開被子躺下,旁邊女人的馨香沁到沈司夜的鼻間。
剛才瞧見的那一幕重新浮現在腦海,向來清心寡欲的他此時隻覺得口幹舌燥。
“你臉怎麼那麼紅?是不是發燒了?”蘇未晞伸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不燙。
他轉過身背對著她,“隻是有些熱。”
“要不要我把空調度數再調低一些?”
“不用,睡吧。”
蘇未晞不敢熄燈,在院內看到的場景仍曆曆在目。
當她伸手鬥膽去觸摸其中一位穿迷彩服的外國男人時,原本年輕的臉驟然變得陰森恐怖,可怕極了。
她不知道是如吳悄悄所說因為身體虛弱才看見,還是因為她本身就是個死人。
想到自己,她鼻子酸澀不已。
很想爸媽弟弟,想見他們,想告訴他們自己還活著。
但也隻是想想罷了,她很清楚自己不能這麼做。
麵對毫無血緣的另外一個人,他們如何會相信?
就算有從小到大的記憶,但他們會不會認為是原來的自己告訴現在的自己的?
這看似本就荒謬,會被當成神經病。
若不是自己親身經曆,恐怕也難以說服自己。
幹睜著眼睛不知過了許久,才迷迷糊糊睡著。
她做了夢。
夢到了她跟江維寧領證的那天。
他們從民政局出來,陽光暖洋洋,如他的手掌一樣。
雖然他不是很愛笑,但那一天笑的最多。
兩人像孩子一樣牽著手回家,路上還買了她愛喝的奶茶。
那條回家的路,他們走了很久很久,仿佛沒有盡頭。
醒來的時候,窗外天色隱隱透著一層魚肚白。
她的手不知何時竟與沈司夜的手緊緊扣在了一起。
想起夢中掌心的溫暖,竟分不清是當時江維寧的還是身旁這個男人的。
蘇未晞轉頭看向枕邊人,一年前能為素不相識的她伸出援手,應是心善之人。
*
早晨吃過飯,蘇未晞跟吳悄悄一起去了銀行,名下賬戶餘額僅有四千塊錢。
重置了新的密碼,把這四千塊錢一並取了出來。
買了個兩千塊錢的新手機,號碼還是原來的,手機跟原主一起從四樓摔下,已經不能用了,但手機卡完好無損,吳悄悄一直保留著。
從通訊營業廳出來,吳悄悄接了個電話,隻見她連說了三個‘好的’便掛了電話。
“不知道是誰拍了小姐的照片發到了網上,已經上熱搜了,夫人從新聞上知道了你的消息,她從醫生那確認了小姐的情況,讓我們立即回去見她。”
“那就回去。”
蘇培言鬱美華夫婦都在家。
從坐著輪椅的蘇未晞進門,夫妻倆的視線就沒轉移過。
“悄悄,未晞醒來的消息你為什麼沒第一時間告訴我?!”
蘇未晞回答,“別怪她,去醫院檢查後我就回了沈家和江南園林,本想今天回來,誰知還未到家,你已經知道了。”
鬱美華瞧她瘦削的臉蒼白無血色,一雙眼睛卻炯炯有神。
“果真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哪怕你住院這麼久沈家不管不問,醒了還是第一時間巴巴的回婆家,早知道就不管你的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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