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影抿了抿嘴,抬頭望向頭頂,這才想起自己現在正身處於石洞之中,頭上是高七八米的岩頂,開掘出來的頂部繁石錯落,鑲嵌在石壁上的夜明珠燭光接連,將整個石洞照亮得宛如白晝。
看不見天空啊~
南詩影在心中歎了口氣,籠中困鳥,洞中困獸。
這大離西涼苗疆長生宗還沒解決,又出來一個遼疆,頗有一點子子孫孫無窮盡的樣子。
紀靳墨握住南詩影的手,微微攥緊。
南詩影側過頭,看他。
他的鳳眸還是那般的深邃幽暗,隻是眼底似是蒙著一層煙霧,於煙霧中,南詩影似是瞧見了一個被堡壘環繞保護的男孩。
“遼源是吧,打遊牧民族,我熟!”
遊牧民族逐草而居,很難滅絕,但他們的凝聚力卻不足,皇庭雖然能號令各個部族,可部族之間明爭暗鬥,勾心鬥角,若起戰事,還未打,各個部族之間就會因兵力多寡、戰損、糧草等一些列問題發生齟齬。M.GGdown8.org
所以遊牧民族善戰卻又不善站,個人武力強盛團體協作能力極差,宛若一盤散沙。
南詩影當初還未登上皇位之前,曾隨軍參與過一場遠東戰役——大元討伐匈戾之戰。匈戾亦是遊牧民族,若真說起來,怕是遼源先祖,月司南當時還未接任國師之位,是那場戰役的帳內軍師。
那一站,屠匈戾十萬,大軍直逼匈戾皇庭,斬匈戾王於皇庭營帳之前。
她隨軍廝殺,任先鋒營副將。
所以對付遊牧民族,她自有手段,若臨淵大離不可避免終有一戰,為防遼疆趁機過境,她可任率獵魔軍阻遼源大軍於玉河之前,絕不會讓他們踏入臨淵一步。
紀靳墨不是在憂慮這些,他隻是因自己無法讓南詩影過上想要的生活而自責懊惱,他沒有辦法給出承諾,因為他不知這些風波何時能平,他何時才能真正卸去身上的責任,與她一起浪跡天涯。
隻是聽著她帶著些傲然又透著張狂自信的話語,紀靳墨感受到的卻是她的關心與妥協,他覺得自己的心酸脹的厲害,有一種莫名的從未曾體驗過的安穩與溫暖充斥在心頭久久不散。
他揚起嘴角,舒展的笑融化了鳳眸自帶的清冷。
“想親自訓練一隻屬於你的軍隊嗎?”他握著南詩影的手,問。
南詩影眼睛一亮,繼而又熄滅了,前輩子殫精竭慮了一輩子,好不容易重頭來過,她豈能又跳進同一個坑裏?
訓練軍隊?
誰愛訓練誰訓練!
“不了,算了吧,回來再說吧!”
拒絕三連。
紀靳墨無奈的搖了搖頭,他隻是想給她一個安穩,若有一隻屬於自己的軍隊,那無論以後會發生什麼變故,她都有了立足於這個世界的資本。
不過也罷,若真有萬一,那整個獵魔軍都將歸於她的麾下。
“好,你那邊進展的如何了?回去嗎?”
“剛給毒老行了針,稍微減緩了一下他逝世的速度。”
紀靳墨嘴角微動,似輕微抽出。
逝世?
小詞用的很好,下次不許用了。
“那走嗎?”
“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