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有族老不忍,試圖阻攔。
南鳶兒可是陛下定下的皇後,若寒氣入體而損了身體,不能為陛下綿延皇子,那就是他們南府的罪過了。
再說,一個有皇子的皇後與一個沒皇子的皇後,地位與對娘家的幫襯,完全不能同日而語,為了南家,他們也不能放任對方如此作踐南鳶兒。
南詩影聽聞族老的聲音,抬起眼簾望了過去,出聲製止的族老接觸到南詩影涼入骨髓的目光,隻覺被一盆冷水迎頭澆下,寒意瞬間蔓延全身,將他拽入無邊地獄,他的聲音卡在了喉嚨裏,混著老痰,他憋得差點背過氣去。
一幫倚老賣老的老貨,時至今日,竟然還拎不清自己的位置。m.X520xs.Com
“族老們想說什麼?但說無妨,本宮洗耳恭聽!”
族老們頓時憋紅了臉,他們不敢對南詩影說什麼,隻能轉過頭來,望向南朝尹。
“朝尹啊,哪有姐姐要為弟弟跪靈的?這是你的府邸,你也不說管上一管!”
“是啊,朝尹,你說句話吧!”
“朝尹啊,這終究都是女兒啊!”
“族老們還是一如往常,旁的不會說,便隻會依賴與仰仗父親。”南詩影眼底落滿了笑光,她聲音不急不緩,輕慢鬆弛,若不停這話的含義而隻聽聲音,完全聽不出這份奚落與嘲諷。
“你……”
族老們氣的雙眼冒火,卻不敢反唇相譏。
南詩影含笑的眸落在了其中一位族老的身上,嘴角微揚,就連臉上都掛上了笑容:“族老,若本宮沒記錯的話,您的重孫,也便是本宮的堂哥,在巡城營謀了個差事吧!”
“巡城營副將一月的俸祿不過叁兩紋銀,可本宮卻聽說,堂哥在一品居可是揮金如土啊。”南詩影眼眸微彎,笑意連連的似在與對方話著家常,她看著對方額頭落在的豆大冷汗,滿眼關切的詢問道:“族老可是擔心堂哥被宵小引誘做下錯事?這樣,本宮這就差人去調查一二,您放心,不出一炷香的時辰,本宮就能將一切調查個一清二楚。”
“來人……”
“別,別,不要……”
那族老頓時慌了神,別人家的事情他不清楚,可自己家的事情他怎麼能不知道呢,他那個重孫子,是個比肩王騫承的紈絝子弟,雖說錢財的事情可以說清,可這天底下哪個官能經得住查?到時候一頓酷刑下來,沒做的事情便也是做了,南詩影這個小賤人是明著威脅自己呢,他若是在敢替南鳶兒求情,怕是會引火燒身。
南鳶兒雖然關乎著南家日後會獲得多少榮寵,可如今,他若是連小命都保不住了,還哪裏管得了日後的事情。
他控製住自己近乎炸裂的神經,語氣軟了下來:“這些小事哪敢勞煩娘娘,草民回去就去打斷那個不肖子孫的腿。”
“族老無需同本宮客氣,若有需要,大可來王府尋本宮便是,當然,這話也送給眾位族老!”
“我等叩謝娘娘!”
族老們直接跪了,縱然是南朝尹的平妻、南鳶兒的生母又如何?還不是被這個賤人折磨致死,死後更是無牌無靈。
便是她父親的平妻她都能下如此狠手,又何況是他們這些百年不見一麵的族老。
或許他們之前沒有仇恨,可今日他們若是再提南鳶兒說請,那便要結仇了!
不劃算,實在是不劃算!
見南府眾族老的反應,南鳶兒差點咬碎了一口銀牙,眼見這位似乎要大鬧靈堂,官眷們紛紛告退,留在這裏看戲,那可隨時都會被波及到,這南詩影勢大滔天又囂張跋扈,誰落在她的手上,不死也要被扒下一層皮來。
“族老們請起吧!”
南詩影虛托了一把,讓族老們起身後並沒有向眾人猜測的那般大鬧靈堂,她朝南朝尹微微屈膝:“還請父親節哀!”
她說罷,轉身離開。
隨著官眷一起離開了南府。
看著王府的馬車越行越遠,眾人麵色怪異到了極點——這位難不成還真是來祭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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