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詩影沒有理會南鳶兒,而是走到了小胖子的棺槨前,上了三炷香。
這是個沒有被劉氏養廢的孩子,是個雖然調皮卻心有正理的孩子,稚子無辜,在小胖子沒有被仇恨吞噬想要找她報仇之前,南詩影沒有想過斬草除根。
她被劉氏欺辱,自需劉氏償還,就如她可以將劉氏削成人彘,若有朝一日,這個小胖子有能力將她踩在腳下,自可也將她削成人彘。
人生如此,不過循環。
小胖子死在了那片湖麵上,這根本就無需再用證據指認,無需任何手段去推理認證,凶手昭然若揭。
王氏要死了!
南詩影想不通的是,南朝尹為何會放任王氏殺死自己的兒子。
南朝尹手下的暗衛紮根在南府的每一個角落,南嶼晉身邊有,王氏身邊有,南鳶兒的身邊也有,南詩影不相信,小胖子的身邊沒有暗衛。
王氏能得手,一定是因為南朝尹的放任。
或許,當小胖子在冰冷的湖水中翻滾的時候,南朝尹就站在無人可見的角落裏,冷眼旁觀的看著。
“王妃娘娘,您這出戲要是演完了,就請回吧!”㊣ωWW.メ伍2⓪メS.С○м҈
南鳶兒渾身都在抖,像是極力的隱忍著憤怒與悲慟,她雖然成了殘廢,可不知怎的,多出來的那份嬌弱與堅韌,反而讓人從心裏生出一股憐惜之感。
南詩影轉頭,望向南朝尹:“父親!”
她喊道。
南朝尹像是才看到她一般,神色恍惚的似是失去了靈魂。
他跪地,行大禮:“臣參見王妃娘娘。”
南詩影靜靜地看著他,沒有假惺惺的上前托扶他的胳膊,將人扶起來,而是微微側頭,掃了一眼依舊站立著的南鳶兒。
南鳶兒麵色一僵,綠婉已經上前,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腳踹在了她的膝蓋窩上。綠婉的手心忽然被一股內力頂了一下,她微微一愣,剛要深究,那股內力便如潮水般快速褪去,消失的無影無蹤,綠婉的腳沒有收到任何阻攔,直接將南鳶兒踹得跪在了地上。
她的膝蓋落在地麵,砸出咚的巨響。
“南小姐,王妃心慈,不願為難親族,可王爺卻看不到王妃受到半分委屈,若再有下次,按大不敬之罪論處!”
綠婉氣勢滔天,一個丫鬟,身上的氣勢竟然比那些誥命夫人還要足,她壓著南鳶兒,目光輕掃,落在在場的每一個人的身上,剛剛這幫人可沒少嚼舌根,真以為說話聲音輕,她與王妃娘娘就聽不到了?
一幫該被拔掉舌頭的長舌婦。
綠婉目光所及,眾人微垂下頭,愣是沒有人敢直視她的眼眸,她們不是懼怕一個丫鬟,可是害怕丫鬟背後的主子。
臨淵攝政王。
縱然劉氏榮寵一世,以平妻之位執掌中饋,更被陛下破格封了誥命,可最後,還不是被王爺如殺雞般大卸八塊了。
所以說,人可以頭鐵,卻不能跟誰都鐵。
若不想被扒皮抽筋,不想全家親族死於非命,就要時刻警醒著這京都之內到底誰才是不能招惹之人。
之前隻有王爺,如今還要加上個王妃。
衝撞了王爺或許不過一死了之,可要是衝撞了王妃,那將會生不如死。
“臣女參見王妃!”
南鳶兒垂著頭,聲音像是從牙縫中滲出,忍著淚,滾著血,眾人覺得王妃未免有些欺人太甚,隻是她們實在是不敢出頭。
“本宮代表的是皇室尊嚴,並非是故意羞辱,不跪,便是蔑視皇族,實乃抄家滅族的大罪,本宮實在不忍娘家落得如此下場,還望各位族老能夠理解!”
南府族老早在南詩影來的時候就站了起來,在南詩影嫁給攝政王之前,他們早就忘記南朝尹還有這一個女兒了,她生母卑賤,若非南朝尹態度決絕,他們是絕對不會讓她進他們南家大門的,而她呢,一個一出生就將母親克死了的災星,縱然她現在爬上了攝政王的床,他們對她也沒有多少恭敬之色,可蔑視皇族這罪名,實在是太大,哪怕明眼人都看得出來她這是羅織罪名,可他們卻不敢賭。
“我等參見王妃娘娘!”
族老們跪地拜見。
南詩影臉上露出了一抹和煦的微笑,笑道:“族老們快快請起吧!”
“哦,還有父親!”
獨留南鳶兒一人跪地,如今天寒,白日令堂的門與窗戶都開著,寒風灌入屋內,地板冷的凍人,寒氣順著南鳶兒的膝蓋骨滲入體內,她本就蒼白的臉色,更是白的發青。
“本宮見你與令弟感情頗深,想來也是願意為他跪靈的,那你就跪滿三日吧,令弟泉下有知,並會佑你身體康健的。”
殺人誅心。
南鳶兒已經成了殘廢,她竟還說什麼身體康健。
而且這天下哪有姐姐為弟弟跪靈的,守靈與跪靈可不同,這天寒地凍的,若是這膝蓋下麵什麼都不墊跪滿三日,她的腿沒廢,女人的根子也要壞掉了,這南詩影真是歹毒,這是絕了她生龍子的道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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