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一個人!”
窗外下起了毛毛細雨,雨水打在房簷又濺落在地麵,滴答滴答的聲音像是不停流逝的時間,在漫長的沉默後,南詩影終於開了口,她不要玄霄的命,她隻要一個人。
“誰?”
“前樓主!”
“好,我明白了!”
鳳巒說要人,要就不是想要對方的命,他雖然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但在此時也隻能將報仇的心思死死的按在最深的角落裏。
南詩影扔給他一瓶金創藥,讓他先治一下自己的傷口,玄霄解開衣帶,露出傷口。南詩影沒有想到他會當場換藥,不過卻也沒扭捏的移開視線,他的肌膚蒼白得沒有血色,與靳墨如出一轍。
玄霄解下包紮好的傷口,打開瓶塞,將金創藥倒在了傷口上。
南詩影扔給他全新的紗布,卻半點沒有動手替他包紮的意思,玄霄咬住紗布的一端,將紗布纏住傷口,而後打結。
他微微垂眸長睫落下遮蓋住了眼底的猩紅,幾縷發絲垂在額間,不見半分乖張與瘋癲。
玄霄包紮好傷口重新將衣服穿了上,而後目不斜視的望著南詩影。
南詩影點了點桌子,緩緩開口道:“明日子時再來!”
“好!”
玄霄起身,又從窗戶翻了出去,消失在了雨幕之中。
南詩影吹熄了蠟燭,寬下外衣,撩開被子躺了進去,昏暗的房間隻有零星的落在角落的幽光,窗外雨聲淅瀝,空氣中透著一絲透骨的冷,屋裏的炭火還算旺盛,她其實感覺不到冷,卻又覺得,還是冷的。
她不冷,可在半天淵安營紮寨的病人們卻凍得瑟瑟發抖,本來還不算冷,可卻忽然下起了雨,半天淵這邊本就有些濕冷,這一下雨,就越發的冷了。
之前藥王穀的人也苦口佛心的勸說過,可卻沒有願意聽,久而久之,藥王穀也就不在勸了,隻是冬天的時候,多準備了些炭火以及醫治風寒的藥,在下雨之前便將準備的東西送了過去,雖然還是冷,但也不至於被凍病。喵喵尒説
毒老罵罵咧咧,覺得今夜格外的冷,他輾轉反側的難以安眠,身體裏似是被放了塊冰,怎麼烤火取暖都無濟於事。
“嘎吱~”
門被人從外推開,寒風打著旋的往裏鑽,毒老將自己裹成了個粽子,轉頭就要開罵,可瞧清楚來人是誰,又將話咽了回去。
“你怎麼又回來了!”
南詩影關上房門,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散去了渾身的寒氣才走進了屋,翻開茶杯到了杯茶,茶有些涼了,屋裏還沒有熱水,南詩影微微皺眉。
“嘖,跟你說話你沒聽見啊,還有,誰讓你大晚上來我房間的?簡直是不像話!”雖說這貨此時身著男裝,可到底也是個姑娘家,好在今夜頗涼他未曾寬了外衣,若不然自己這張老臉可就都要被她丟盡了。
南詩影嘖了聲,一臉的不耐。
今夜寒涼,半天淵這邊又近水,單層的木質房屋總歸是沒有那麼禦寒,她倒是不想來,可她不來,就怕在瞧見老頭的時候,看見的就是他的屍體。
南詩影起身走向毒老,一把掀了他身上的被子,沒等毒老罵街,就將內力過度到了他的體內,原本一直驅趕不散的寒意在內力的作用下漸漸褪去,緊跟而來的是一股溫暖的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