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采的草藥大部分都放在了藥房,南詩影隻拿回了一樣——羅煞曼陀羅。
碧藍蛇的尾巴環繞在南詩影白皙的手腕上,頭高高揚起,仍舊在衝著滿屋滿地的毒物吐信威脅,換成生物信息便是:這裏是老子的地盤,你們給老子爬!
隻是它到底還是一條幼蛇,未能長成碧藍王蛇,此時對這些毒物的威脅近乎為零。
羅煞曼陀羅,生長在血腥陰濕之地。
草本類植物。
與茄科曼陀羅屬於近親,隻是毒性更猛烈,花瓣與根莖如墨般漆黑,花徑與花心處顏色較淡,雖然通體漆黑,但卻黑的五彩斑斕,羅煞曼陀羅毒性最強的地方是花瓣,其次是根莖,它花身的顏色越黑,代表著毒性越強。
按理說毒物是絕對不會被羅煞曼陀羅吸引的,除非……南詩影忽然笑了,她索性一躍而上,穩穩當當的坐在了櫃子上,冷眼旁觀的看著毒物們爬向床頭櫃。
“咣當!”
密密麻麻的毒物橫衝直撞,撞翻了凳子,撞倒了花瓶,凳子砸中了一條蛇與幾隻蜈蚣蟾蜍,蟾蜍發出了“呱呱”拉長了音調、即便聽不懂呱呱的含義,大概也能猜出,它大抵是一邊慘叫一邊罵娘。.伍2⓪.С○м҈
夜色深深,窸窸窣窣的聲音與蟾蜍的慘叫配合著屋外漸起的寒風所發出的呼嘯聲,詭異陰森的氛圍拉滿,此時屋外若再出現幾盞飄綠飄紅的燈籠,那便是一場陰間盛會。
青媛抱緊了被子,將腦袋蒙在了被子裏,一根頭發絲都沒有露在外麵。
今日的風實在是邪乎,吹打著樹梢,將樹枝吹得呼呼作響,臨近房屋的樹枝抽打著門框,又發出“嘎吱嘎吱”像是鬼爪撓門的聲音。
伴隨著風聲,她總是能聽到一些蛙鳴。
這大冬天的哪裏來的青蛙啊!
青媛吸了吸鼻子,第二峰哪裏都好,就是人氣太少,夜來風急時簡直恐怖加倍。
嗚嗚,我應該跟青檸一起回去的!!
青媛後悔的腸子都青了。
“嘎吱~”
推門聲隱藏在了這一聲聲的嘎吱聲裏,一顆球順著縫隙滾到了屋內。
奇怪,怎麼有一股水妍草的味道?
青媛眨了眨眼,那不成她洗被子的時候不小心……剛想到這,青媛眼睛一閉,頭一歪,忽然就睡了過去。
毒老整理了一下衣袖,邁步往南詩影的房間走去。
藥王穀後山的蛇蟲鼠蟻本就多如牛毛,隻是屋子裏裏外外都灑過藥,而藥王穀內的每一寸土地在長年累月下侵染了各種草藥的味道,所以按理說,這裏對於蛇蟲鼠蟻而言是踏都不想踏進的地方,就更不要說這般成群結隊的一同光顧了。
毒老踹開門,目光環視了一圈,最終落在了視線右上角那道頭皮近乎要挨到房頂的身影。
嘴角微抽。
南詩影瞧見毒老的身影,衝她咧嘴一笑。
毒老:“……”
毒老向後退了一步,伸手關門,轉身回撤,所有的動作一氣嗬成,動作快到像是演練過千八百回一樣,人沒出現一秒,就又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南詩影嘖了聲。
這老頭!
南詩影沒去管他,她調整了一下坐姿,手撐著下巴,好整以暇的看著五毒爬上床,爬到床頭,翻開櫃子,打翻抽屜,而後對著琉璃瓶一頓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