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鳶兒得了分魂症,分出來的新魂將重要的事情記在本子上,本意是想讓原本的魂魄知曉自己占據肉身時所做的事情,隻是秘密之所以能被稱之為秘密,便是要將一切藏於心底才最穩妥。

可惜她露了底。

蜜餞糕有些甜了,南詩影多喝了一口茶,腦子裏卻在思忖著沈曼的事情……以及,現在的南鳶兒是哪個南鳶兒。

紀靳墨很有眼色的為南詩影續上茶水,也不出聲打擾,隻是一隻手垂在腿上,把玩著珊瑚手串,一隻手落在茶壺上,指腹沿著茶壺邊緣的花紋打圈。

湖上起了風,船身搖曳。喵喵尒説

南詩影扔下手裏的糕點起了身,今日的風景不好,懶得再遊湖賞玩。

回了府,她去找了趟毒老。

去問關於分魂症的事情。

其實除了主魂不知分魂,分魂卻熟知一切的這點之外,患分魂症的人,也並非能一直維持清醒。

而這病,並非藥石可醫,屬於心病。

所以無解!

南鳶兒瘋了,因為那隻殘廢的手?

南詩影冷笑了聲,隻是她雖然瘋了,腦子卻也比之前聰明了不少。

賈環來報,說緝拿回來的那群刺客招了。

……

鐵騎踏過街道,肅殺的氣勢打碎了表麵的平靜,獵魔軍將沈府團團包圍。

“你們要幹什麼,我家老爺是前朝太傅、當朝翰林院大學士沈重沈大人,你們怎敢攜器圍困,怎敢……”

沈家管家被獵魔軍都尉一腳踹飛,身子重重的砸在假山上,質問的話被鮮血阻攔,隻一腳,就被踹去了半條命。

獵魔軍都尉率兵衝入沈家,將沈家一幹人緝拿。

“你們要造反嗎?”

“攝政王擁兵自重,把持朝政,如今竟還不分青紅皂白的闖進朝臣府邸,扣押朝中大員,王爺這是不想再掩飾自己的狼子野心了不成?”

“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眾位,你們睜開眼睛看一看,若朝臣在不攜手抵抗,我們就真要淪為別人倒下的魚肉了!”

沈重第二子,沈曼的二伯,不懼刀斧加身,他望向聚集在沈府外的百姓,聲嘶力竭的怒喊著,他是最正直的朝臣,是最衷心的朝臣,是不懼生死隻為公理公義的朝臣,是可以以死明鑒的朝臣,是相信這世上自有公道的朝臣,是願舍生取義隻為喚醒庸庸眾人的朝臣。

獵魔軍的都尉冷眼旁觀的瞧著他演戲,哦,或許也不是演戲,沈重這個兒子也許並不知道自己父親與大哥在籌劃著什麼。

獵魔軍都尉並沒有封上他的嘴,任他叫喊。

“轟隆隆~”

遠處傳來震天的聲音,玄甲軍護著宮內的天使急速趕往沈家。

接近沈府,兩軍交彙,百姓們嚇得紛紛退讓,隻是兩軍並未像百姓所想的那般交戰起來,玄甲軍都尉護送天使一路走進沈家,獵魔軍並未阻攔。

天使打開諭旨,宣讀:“沈府沈重謀害當朝親王,罪不容誅,朕深感痛心,卻又覺此案尚有蹊蹺,遂將沈府男丁暫押內獄,女眷圈進府邸、非生死之事不得踏出沈府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