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靳墨走上前,睨視著慕小小。
慕小小頭垂得很低,手緊緊地攥著衣袖,呼吸有些急促,她不知道王爺在那裏站了多久,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可眼前人對她表現出的惡意,哪怕沒有將事情挺全,也該是聽了七八分了!
隻是慕小小不悔,縱然惶恐,也仍舊覺得自己沒有任何錯處,她深吸了口氣,緩緩抬起頭,第一次鼓起勇氣直視紀靳墨那雙漆黑深邃宛若寒潭旋渦、不見任何波濤卻又陰翳冷厲的眸。
“王爺可會辜負娘娘?”
紀靳墨一直從未正眼瞧過慕小小,雖然她是白羽的妹妹,可也不過是一個有些驕縱的小丫頭,他是第一次在這丫頭的身上瞧見這一腔孤勇。
她唇角微顫,可以看出是極力的壓抑著恐懼,隻是目光執拗,不肯退卻。
“不會!”
紀靳墨總就是開了口。
得了答案,慕小小又垂下了頭,再次行禮:“臣女告退。”
南詩影聽到動靜,推開窗,探出頭來,隻瞧見了慕小小遠去的背影,紀靳墨推門而入,春末時節的暖風也沒能中和掉他身上的寒霜,瞧見男人落了冰碴的臉,南詩影唇角微揚。
這模樣,看來是聽到了小小剛才那一番離經叛道的言論。
說是離經叛道,可早在三百年前的大元便已有如此之情愛,龍陽也好、磨鏡也罷,都是人之愛yu。
南詩影雖不理解卻欣然接受。
她起身拉住紀靳墨的手腕,將人帶到軟塌坐下,撚起一顆果子遞給他。
紀靳墨沒有接,雙眼直勾勾的瞧著她,有些咬牙切齒:“這才出行,王妃可又招惹了什麼桃花債?”
南詩影見他不接,將果子塞進了自己嘴裏,聽他這拈酸吃醋的質問,托腮做思考狀,見她真的認真思忖,紀靳墨的後槽牙咬的嘎吱作響。
“王妃這是在回味嗎?”
紀靳墨太陽穴微微凸qi,下頜線更加得分明了。
這無論發生什麼事都喜怒不形於色的人,吃起醋來倒是生動活潑了許多,南詩影“噗呲”的笑出了聲,手撐著榻上的矮桌,附身貼近紀靳墨,熱氣吐在他的臉上,鳶尾花兒的味道彌漫擴散。
紀靳墨的喉頭滾動了一下,一把扣住了南詩影的後腦,深深地吻了上去。
唇齒相依,舌尖起舞。
纏綿了許久,紀靳墨才戀戀不舍的抬起頭來。
南詩影臉頰緋紅,眼底蕩漾著一抹春色,嬌豔欲滴,宛若沾染了露水的嬌花,紀靳墨眸色暗沉,他翻身而起越過矮桌,手臂一攬,將南詩影抱進懷中。
感受著身下的火熱,南詩影轉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身後的窗還未關,和煦的春風將院內百花的香味兒送入房中,紀靳墨低垂這頭,下巴枕在南詩影的肩膀上,鼻子埋在她的頸窩裏。
“影兒,再等等,很快,一切很快就要落幕了,到時候我同你一起走,執子之手,永無分離。”
南詩影微微一怔,而後低聲淺笑,漫出一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