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後來,一切都不受控製了。
師叔找到他,提出用女帝血肉煉製藥童的提議,他接受了,於是他們開始背著師傅煉製藥童。
“所以奉權與狗子,都是成功的載體,是嗎?”
隨著毒老的講述,紀靳墨明白了奉權與狗子對藥尊與毒老的意義,故事順著順著時間線慢慢展開,一開始,藥王穀的老穀主隻是以為煉製藥童的是自己的師弟,他們發生了劇烈的爭執,老穀主錯手將尾隨他們的師妹隋青打落懸崖。
藥尊與老穀主反目,叛出了藥王穀。
後來……
“逆天而行,終是會遭到報應,青兒,不要再煉製藥人了,不要在做那些不切實際的幻想,這世上沒有人能夠永生,即便依托於涅槃,女帝也不過淪為了如同小白鼠一樣的物件,而我們,又能有什麼結果?”
毒老按住了洶湧的回憶,他聲音低沉,微微發顫:“後來我下了山,陰司嵐不知動用了什麼手段找到了我,她與我做了一筆交易。”
“我給她子蟲,她給我了一個煉製藥人的新方法。”
“你體內的蠱蟲是我的。”
“也就是說,隻要我死,你就能活!”
“至於你的皇兄……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陰司嵐有沒有給他下蠱,或者說將誰的子蟲喂給了他,當然,他也許也並非是死於蠱毒。”
紀靳墨神色淡漠,並沒有因為聽到他的話而露出殺意,甚至聽到皇兄的死大概率與他無關時,心裏竟然還鬆了一口起,隻他回想起剛才自己說過的話,似乎有些錯漏,狗子並非是成功的載體,他是一個半成品。
毒老放棄了煉製。
“那你有為何放棄了呢?”
聽到紀靳墨的問題,毒老又抬眼看他,他說了這麼多,坦誠的說出他這些年來所受的非人折磨都是因為自己,可他竟然似一點都不在乎,還有心情問別的事情。
“因為我師傅!”
那個跟他沒有血緣關係卻一直愛他如子的師傅,師傅一直說是報應,他本是嗤之以鼻,可如果真的是報應,為什麼沒有報應在他的身上?
紀靳墨沒有再問,他最想知道的那個問題已經有了答案,他起身,理了理衣袍,轉身離開前對毒老道:“今日之事我不會向影兒提起,我希望直到你生命的最後一刻,她看到的你,都是那個從未欺騙過她的、一心帶她好的師傅。”
毒老笑了笑,小聲如泣,那個孩子啊,她該是早就猜到了。
他一開始確實隻是想在臨死前收一個衣缽傳人,可誰知道她竟然會是紀靳墨的王妃呢,如果說有什麼是欺騙的話,那就隻有一件事——他其實才是造成紀靳墨痛苦多年的罪魁禍首。
紀靳墨說完,沒有停留的轉身離去,推開門看見守在外麵的狗子,他朝他點了點頭,而後大步離開。
狗子進屋,扶著毒老重新躺了下來。
他離開前,毒老攥住了他的手:“等影兒回來,你就改姓南,讓她給你取個名字,你就要及冠了,不能隻有賤名了,等我走了,你想留在王府或者浪跡江湖,都好,總之,以後為了自己活著,知道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