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司音又是無語,聲調懶洋洋的:“所以你的意思是,我要不幫你忙,你就把我供給你家老頭子?”
這語調輕飄飄的,卻莫名叫電話那頭的花翎聽出幾分危險味道。
花翎最了解司音了。
他知道司音素來是不喜歡被人威脅的性格。
但他和司音關係那麼鐵……
他覺得問題不大,於是就順著司音的話應道:“沒錯!你必須得幫我!不然我把你上交給我家老頭!”
卻不想——
電話這頭的司音倏地笑了,唇角輕揚,聲音愉悅的:“那感情好啊,正好按你的說法,我老公三天內必辦喪禮,我能省下一個多月的蜜月時間。這一個多月正好無家可歸不知道去哪玩,不如就到花家老宅去逛逛?”
她這話聽著可一點不像開玩笑。
那語氣,分明是興致勃勃。
甚至接著還暢想起來:“我聽說花家老宅是在f洲的一座島上是吧?聽說整座島生態非常豐富,比那些動物園植物園什麼的,可好玩多了!”
“聽說你家還有爪哇犀牛、白獅等超珍稀動物?”
就她那好奇又憧憬的語氣,搞得花翎都被帶偏了,有些得意補充道:“白獅本來就產自f洲,也沒什麼好稀奇的,我家最漂亮的是一頭紅狼!它一身紅毛特別酷炫!關鍵是在f洲人工養殖可不容易,我家那頭養的特別健康!”Μ.Lωxδ9.org
司音眼睛亮晶晶的,語調飄揚:“那感情好啊,那我正好被你上交給你家老頭,然後順便看看你家的白獅紅狼!”
“……”那頭花翎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不是,小七,你別搞我啊!我現在這情況是能隨便回家的嗎?再者說了,你老公……你老公現在的情況,你難道不應該適當的悲傷一下嗎?”怎麼還想著到哪玩?
到其他地方玩也就算了,居然還想跟他一起回花家?!
他好不容易才又從家裏偷跑出來,怎麼能那麼輕易回去?還特麼是主動回去?!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花翎越想越急,甚至沒忍住多管閑事地問:“你和那個瘋……咳、咳咳,那個晏、晏先生,你和他怎麼回事啊?”
“明明我聽傳聞,晏先生和他新婚妻子,是什麼超越生死的絕美愛情……怎麼我看到的,就你對他的態度,就……怪怪的?”
“你到底是怎麼看那位晏先生的啊?難道是超越了生死的愛情已經生死看淡?還是……根本就沒有感情?”
那頭花翎斟詞酌句說了一長串,也是擔心哪個詞用得不好又刺激到他的救命大佬七爺。
這頭司音沒有立刻回答。
偌大的房間,一時間有些安靜。
那頭十萬火急的花翎,這時竟也格外尊重她,安安靜靜地沒再叨叨叨。
司音的手指,仍漫不經心地搭在畫冊上。
她無意識地摩挲了下畫冊邊沿,目光緩緩垂落,瞥向身旁坐在輪椅裏的男人。
這男人婚前可紳士了,每次她接電話,他都會非常尊重地退開。
可這時,這人一本正經地坐在那兒,大大方方地偷聽她講電話。
電話的聲音其實不大,但司音知道晏遲聽力極佳。
他顯然也聽到了花翎那番話。
他這時抬眸看著她,目光清冽澄澈,有種剔透的美感,卻又……
莫名有些灼人的淩厲感。
仿佛此刻,是他在逼問司音——
為什麼?為什麼對他的態度轉變如此之快?
司音的目光不閃不避地與晏遲對視。
薄唇輕啟間,懶懶散散的冷淡調子,卻是在回答電話那頭的花翎——
“那當然是——”她頓了下,而後四個字輕飄飄地墜落,“沒、有、感、情。”
“啊?”那頭花翎就納悶了,“沒感情為啥結婚啊?還被人以為是什麼絕美愛情?”
“為什麼啊?”司音拖長了調子,目光從晏遲漂亮的眉眼移到他抿成一條直線的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