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怡視線模糊,但出於本能,她身體向下劃去,箭直接穿過她肩膀上的皮肉和衣服定在了她後麵的牆上。
她應該是疼的,但全身上下好像已經沒有感覺了。
懲罰室內滿是血腥味,江怡感覺自己手腳冰涼,頭暈暈的,如同墜入冰窟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懲罰室內的燈亮了起來,江怡靠在牆邊,看著一個小小的人影跑到她麵前。
她想安慰司鄉,但是她真的沒有力氣開口說話了,她慢慢閉上了眼睛。
司鄉不敢亂動,江怡身上還插著箭,有些地方被箭劃傷,還在出血,一個弄不好就會加重傷勢。
司鄉跪在地上,握著江怡的手,視線已經模糊不清,淚水滴在地上,他感覺自己的胸口好像被人用刀子割了一刀。
醫治人員抬著擔架走到江怡麵前,她伸出手放在她鼻子下方:“還活著。”
幾個人將江怡抬上擔架,快速走出了懲罰室,司鄉緊緊跟在後麵,可是卻被攔了下來。
“對不起,你不能去。”
司鄉看著雙眼緊閉的江怡,這個時候她需要醫治,他不能跟他們起爭執,這樣隻會拖延時間,最後的結果還是一樣的。
江怡被抬走了,司鄉本來是暗中跟著的,可當他們穿過矮牆後,人就全部消失不見了。
十幾個人,憑空消失了。
司鄉在周圍查找著,應該是有暗道,短時間內,絕對不可能找到。
江怡的衣服被剪開,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十幾道,肩膀上,手臂,小腿都插著箭。
幾個元老級的人站在外麵,他們都清楚,江怡要是死了,白桁非翻臉不可。
司鄉整個人跟沒了魂似的,誰惹他,他就攻擊誰,無差別的攻擊,就連宣凡都不敢隨意靠近。
誰的話他都不聽,每天都在一個地方徘徊,晚上困了就隨便找個地方躺下,醒了就開始找暗道入口。
司鄉躺在地上,看著天上飄過的雲彩,他太自信了,他覺得他可以保護好江怡。
可是現實給了他重重的一記耳光,他現在除了等待,幾乎什麼都做不了。
他想見到江怡,她身上的傷一定很疼。
司鄉握著自己的折疊刀,不管用什麼辦法,他一定要見到江怡。
宣凡正在吃蛋糕,見司鄉左手拿著雞腿,右手拿著牛奶,邊走邊吃。
想想也是,再怎麼心智成熟,年齡在哪擺著呢。
司鄉走到宣凡麵前,聲音嘶啞:“我姐什麼時候才能出來。”說著他紅了眼眶:“我想見她。”
宣凡挑眉:“看她傷勢,如果重的話,躺半年也是有可能的。”但這樣一來,訓練就更跟不上了,之後隻有死路一條。
所以切磋輸了,不僅僅隻是進懲罰室這麼簡單。
司鄉將奶放在了一旁的桌子上,他低著頭,眼神黯淡無光,手裏拿著牛奶喝著。
他覺得自己的胃疼,疼的他想吐,他不想吃東西,也不想說話,隻想見到江怡。
宣凡轉過身看向司鄉:“放心吧,出來後,你保...”
司鄉的折疊刀準確無誤的紮進了宣凡的心髒:“我當然會保護好她,但在此之前,我想要見到她。”
宣凡對司鄉沒有任何的防備,她沒想到司鄉會下此狠手。
不遠處看著的人,都一臉的驚訝和不敢置信,誰都沒想到司鄉竟然敢對隊長下手。
宣凡一腳踹開司鄉,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她開始呼吸急促,臉色漸漸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