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晚上,白妙妙睡著了,司鄉輕手輕腳的關上了房門,他穿著灰色的衛衣,搭配了一條寬鬆的黑色褲子,一隻眼睛用紗布遮著,白皙的臉頰陰沉的嚇人。
江怡穿著白色睡裙,手裏端著果茶,見司鄉從臥室出來,她長長歎了口氣。
自己女兒被打了,怎麼可能不心疼,但是白林亦忠心不二,如果除掉白裕,他父母雙亡,指不定會做出什麼來。
而且白然也看著,他會怎麼想,家裏四個兄弟,除去了兩個,就剩下他和白桁了。
為了顧全,她不得不妥協,況且白裕打了白妙妙一巴掌,她也還回去了,要人命,真不行,尤其是這時候。
換做以前,她可以不顧那麼多,但現在他們夫妻擔著整個白家,上萬人的重擔壓在肩膀上。
“這麼晚了,就別出去了,外麵也不是很安全,最近治安很差。”江怡抬起頭看向司鄉。
司鄉手揣在衛衣兜裏:“我出去呼吸一下新鮮空氣,順便散散步。”
這時家裏的古典時鍾響了起來,一共響了十下才停下來,江怡放下杯子站了起來。
她還記得,當初隻是有人伸出腿絆了她一下,司鄉就直接衝上去跟人拚命了。
“我知道你氣憤,我這個當媽的也心疼,但是跟那個人渣置氣毀大局不合適。”江怡輕聲道:“而且再怎麼說也是白桁的二哥,你動了他,他心裏肯定不舒服,除非他自己動。”
司鄉看向江怡:“說什麼呢,我就是覺得臥室的空氣憋悶。”
其實這根本不可能,白妙妙的有肺部功能障礙,她的臥室不可能憋悶,那相當於要她的命。
江怡見勸不住:“那我們各退一步,你留他條命,嚇唬嚇唬得了。”
司鄉沒吭聲,沒答應也沒拒絕。
江怡捏了捏司鄉的臉:“還以為變溫柔了...”
司鄉離開了白家,一輛跑車停在了路邊,他開門上了副駕。
“老板。”開車的是一名中年男子。
司鄉靠在座椅上,聲音很淡透著疲憊:“給我根煙。”他哄了小丫頭一晚上,最後好不容易喝了點奶才睡覺。
中年男子知道司鄉身體不好,於是他裝模作樣摸了摸兜:“老板,出門急,沒帶煙。”
司鄉勾了勾手指,他懶得多說話。
中年男子沒辦法隻好把煙和打火機交了過去。
司鄉降下車窗,嘴裏叼著煙:“走。”他得快去快回,不然小丫頭醒了不見人,還得哭鬧。
小嬌氣鬼。
白裕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鼻梁已經包紮好了,這一下砸的不輕,鼻梁都斷了。
他住的是vip病房,有專門的護士照顧他。
他躺在床上百無聊賴伸出手在護士的大腿上摸了摸:“有男朋友嗎?”他用外語道。
護士是一個金發女人,看起來年齡不是很大,臉上還有雀斑,她往後退了退:“二爺,我,我有男朋友了。”
她知道她是因為什麼病進來的,而且傷口還是她負責消毒和包紮的,都已經爛開花了,不是一個兩個,是上麵整個都爛了,白花花的一片帶著肉。
她現在想想都覺得惡心,中午和晚飯都沒吃進去,而且她還擔心傳染,手都快洗脫皮了。
“普通話說的挺標準。”白裕測過身,抬起手在護士的胸口掐了掐:“有男朋友了,那生過孩子嗎,喂過奶嗎?”
護士臉色漲紅,偏偏她還躲不了,因為白裕是白家的人,她得罪不起。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了。
白裕還沒等看清楚,頭就被按在了枕頭下方,視線瞬間受限,他掙紮著,手不停地拍打病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