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快黑了,外麵還下著大雪,零下二十幾度,他身體又不好。
江怡掙紮著:“白桁,你鬆開我。”說著她咳嗽了兩聲。
“你們誰敢打開這道門,我就下令開槍。”白桁說著抬起手指著外麵:“包括他們一起。”
“你瘋了!”江怡本以為,白桁隻是考驗司鄉,可是他都已經衝破重重困難來到他們麵前了,他還是不肯放過他。
白妙妙跪在沙發前,手捂著胸口,淚水不要錢似的往下落:“爸,為什麼,我隻是想跟他說兩句話而已,這都不行嗎?”
她日思夜想的人就在眼前了,她伸手就能碰到他,為什麼不行。
“送小姐回房間。”白桁說著坐在了沙發上。
白妙妙掙紮著,手拽著白桁的褲子:“爸,我真的不會跟他在一起了,你讓我嫁給誰,我就嫁給誰,讓我最後聽一次他的聲音,好不好。”
女仆見狀伸出手扶著白妙妙站起來,白桁的話她們不敢不聽。
江怡走到門前,外麵數十道紅色光線移了過來:“白桁,你究竟要幹什麼?”
白桁倒了杯茶:“你現在對我開槍,也可以打開你麵前的那道門。”
“你要不要聽聽,你在說什麼?”江怡眼底含著淚水,她好像看不懂他了。
白桁站起身拉著江怡進了書房,他從眾多文件中拿出一份遞給江怡。
“你以為,我是怎麼娶到你的,就單憑我幫嶽母保守秘密和口頭上的承諾嗎?”白桁說著用手指用力指了指:“看清楚了。”
江怡仔仔細細看著,她有白家百分之八十的股份...
如果她在白家出現意外,這筆錢將捐獻給世界銀行。
“我為了娶到你,毫不猶豫簽了字,嶽母才答應讓你留在我身邊,但凡我遲疑一秒,她都會把你帶走!”白桁說著,又拿了個信封出來。
江怡打開看了看,裏麵都是婆婆杜清留下來的照片,她還沒從震驚中走出來...
“我媽臨死前還在為我跟管理者談判。”白桁說著,站起身:“你相信司鄉的能力,你相信他是個好人,你相信他會善待妙妙。”
“大哥和二哥從小也是護著我的,可是短短二十幾年,他們想要我的命。”白桁說著,指了指:“我爸,相信他的兄弟不會背叛他,可結果呢,搭上了他自己和我妹妹的命。”
“我不敢賭,但凡有一點錯,都會要了我女兒的命,到時候你我都不在世上,靠什麼保護她,靠在天有靈嗎!”
“司鄉是我看著長大的,他八歲就敢剝皮拆骨,他是救過你,你信任他,可以,但是我不能,我得為我的女兒考慮,她是你拚了命為我生下來的。”
江怡看著白桁。
白桁額頭抵著江怡:“你可以為了任何人跟我翻臉,鬧脾氣,可是我卻舍不得說你一句。”
白妙妙躺在床上,司鄉還在外麵跪著,父親絲毫沒有要開門的意思。
司鄉的手臂受了傷,來之前還在流血,但是他等不及等傷口愈合就急匆匆趕了過來。
加上他這幾個月吃不好睡不好,能到這,已經是極限了。
零下二十幾度的天氣,還下著雪,司鄉的褲子跟地麵粘在了一起,冷的他發抖。
雲落雨緊緊抱著同樣發抖的白爍。
“對不起,害你們跟我一起。”司鄉的嘴唇發著顫。
陸歲“嘶”了一聲:“兄弟隻能幫你這一次,沒膽子幹下一次了。”說著他搓了搓手。
太冷了。
司鄉在白家的人緣不錯,不然不會有這麼多人,明知道是玩命的事,還要幫他。
白妙妙在房間要急瘋了,外麵的雪越下越大,司鄉的身體根本受不了。
她比誰都清楚。
心髒疼的她受不了。
她得想辦法,這樣下去,司鄉會活活凍死的。
白妙妙捂著胸口,看了一眼房間內的吊燈,她打開櫃子,從裏麵拿出自己的絲巾。
她沒辦法了。
女仆站在門口,突然聽到裏麵發出“咣當”一聲響,她有些擔心,於是打開門看了一眼。
一聲驚恐的叫聲從房間傳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