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藍屏住呼吸,帶著一隊人向倉庫方向走去,他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根據多年的工作判斷,對方報複心很強,做事非常極端,已經失去人性。
司徒煙平時跟在白桁身邊,總是笑臉向人,給人一種文質彬彬很好欺負的感覺。
誰都能吼上兩嗓子,但是他不會生氣,就好像這個情緒被他剔除了一樣。
顧藍身體不太舒服,心裏既擔心又想咒罵,明知道那裏危險,還偏要過去。
司徒煙脫掉身上的衣服,黏糊糊的貼在身上很不舒服,身邊躺著幾個人,有的人一看就是骨頭斷了,手掌貼著肘關節。
還有一個腿在自己的脖子上,肚子一團肉擠在那裏。
“別,別殺我,別殺我。”塗著指甲油的男子雙手合十跪在地上,額頭上全是血,嚇的已經站不起來了。
司徒煙拿著水管,對著身上衝了衝,這個味道熏的他直想吐:“殺人?那可是犯\/.法的。”
男人抬起頭雖然聽不懂,但看到司徒煙嘴角帶著淺淺的笑意,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很詭異,那水仿佛是澆在他身上的,冷的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顧藍做了個手勢,聽到裏麵發出“轟隆,轟隆”的聲,那是絞肉機發出來的。
他一刻都等不及了,但是又怕刺激到裏麵的犯人,他手緊緊握成拳頭。
身後的人圍了上去。
可就在這時,倉庫的門打開了,司徒煙從裏麵走了出來,上身赤裸,褲子還在滴水。
顧藍愣愣的蹲在一旁抬起頭看著他...
司徒煙蹲下身:“你怎麼來了,這裏味道這麼大,受得了嗎?”他有輕微的潔癖。
“怎麼了?”司徒煙伸出手。
顧藍用力推了一下,司徒煙險些蹲不穩:“你是不是有病!你知不知道這很危險,你逞什麼能!”
司徒煙看著顧藍眼眶泛紅,眼裏鋪了一層薄霧,嗓音比他還啞。
“我這不是看你...”
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顧藍緊緊抱住了司徒煙,他知道自己不會有危險,但是別人不知道。
他這一路做了最壞的打算。
司徒煙詫異的抱著顧藍,他本來想著在他下班之前把這事幹完,他掐著時間呢。
“我身上髒。”司徒煙扶著顧藍站了起來,抬頭的瞬間看到他眼角濕潤...
顧藍轉過身,單手插在兜裏,情緒慢慢被他掩了下去。
裏麵的人被顧藍帶來的人帶走了,司徒煙錄下的音頻交了上去。
他們剛出去,就聽到飛機的螺旋聲,司徒煙仰起頭,眼底被笑意覆蓋,關心他的人還不少。
估計這頓罵,是跑不了了。
司徒煙到家洗了個熱水澡,發尾還在滴水,他平時不太打理頭發,一直到眉毛下方,看起來幹淨整潔,跟少年時期一樣。
顧藍洗完澡靠在床上看書,看到司徒煙出來,他“哼”了一聲:“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齡了,要是真出什麼事,我明天可以直接吃你做的包子了。”
司徒煙坐在床邊,手順著被子伸了進去,摸了摸:“怎麼這還不如嘴硬呢。”
“我草擬大爺。”顧藍掀開被子。
司徒煙笑著將撲過來的顧藍抱在懷裏:“還難受嗎?我給你揉揉。”說著他的手落在了他的腰上。
顧藍推開司徒煙:“半年,分房睡,看你下次還敢不敢了!”還有心逗他。
司徒煙的笑容定格在了臉上:“不獎勵就算了,還罰我?”說著他露出委屈的表情。
顧藍踹了他一腳:“滾蛋。”
騙誰呢。
司徒煙俯身上前將顧藍重新抱在懷裏:“他們給我打了針,我現在很不舒服。”
顧藍一聽馬上急了,他拿出電話就要打。
“讓我睡一覺就好了,普通的麻醉劑。”說著司徒煙躺在了床上。
看他臉色不太好,顧藍也沒有繼續攆他走,而是不放心的躺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他。
“在看我,我可忍不住了。”司徒煙小聲說著。
顧藍關了床頭燈,沒個正形,他現在難看死了,也就他覺得還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