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寅似笑非笑,語氣帶著些調侃,“是啊,你這老東西瞧著不起眼,年輕時候生個兒子費老大的勁兒,誰能想臨了老了,家夥事竟然又好使了,還真是不容易……”
不過下一刻,陸寅態度一變,“可惜了!”
輔國公再沒了僥幸的心思,他撲通一下跪下來,“稚子無辜,一切都是老臣的錯,求九千歲饒小兒一命!”
陸寅十分惡劣的笑道,“輔國公說什麼的,跟本座有什麼關係,本座不過是來瞧瞧熱鬧。”
人老成精,輔國公了然,他雙膝在地上挪半圈,跪倒在丹陛前,痛哭流涕,“皇後娘娘,老臣一時鬼迷心竅被豬油蒙了心,做下此等大逆不道之事,老臣該死,但孩子是無辜的啊,求皇後娘娘開恩,饒他一命吧,就當看在趙氏的份上……”
“好一個稚子無辜,輔國公既然知道這個道理,為何要攀咬本宮的孩子?你的孩子是稚子,難道本宮的孩子就是野種嗎?”
錦泱壓抑著怒氣,“難道你不知道,今日之事無論結果如何,都會讓太子一生蒙羞,到死都要被人質疑!”
輔國公謹小慎微一輩子,這次之所以敢為之一搏,正是要為那個孩子掙一份前程出來,他年紀大了,大的那個指望不上,等沒了他這張老臉護著,早晚得被人打死。
與其早晚都要死,不如為他另一個兒子做些貢獻。
他把希望都寄托在這個小的身上,但萬萬沒想到,他自以為做的隱秘,終究還是沒瞞過去。
輔國公深深的俯趴下去,“老臣慚愧……”
錦泱沒有半點動搖,“此事輔國公不必再談,等你的證人到了再說吧,若證明不了什麼,本宮絕不會輕饒!”
仇恨隻能以血來洗涮,不是憑他可憐便要妥協。
她擺擺手,重新回到珠簾之後端坐等待。
輔國公麵若死灰,無奈之下唯有重重的磕頭求饒,他用足了力氣,幾下額頭便磕出血來,
“老臣乃是受人蒙蔽,那賊人現在還在朝堂之上,若皇後娘娘能網開一麵……不求饒恕老臣全家,隻求娘娘能給老臣留一條血脈,老臣便把所知道的一切計謀和盤托出。”
錦泱不發一言,冷眼旁觀。
這些事誰做的她心裏清楚。
世家底蘊深厚,朝堂上的耳目永遠也拔不幹淨,甚至她也沒想拔淨,隻有對立的雙方互相製衡,她才能永遠站在有利位置。
輔國公沒頭蒼蠅一樣,見錦泱不搭理,又朝陸寅磕頭,“九千歲,求您,老臣可以現在就去宮外澄清,那孩子也可以交給皇後信得過的人去教養,不必告訴他身世,就讓他一輩子做個普通人就行!”
陸寅撣了撣衣袖,“本座說了,本座是來看熱鬧的,跟我沒關係,求饒的話,還是同皇後娘娘去說。”
突然,一道夾雜著怒氣的聲音從殿外傳來,
“怎麼沒關係,你不就是那個奸夫嗎?”x33xs.com
聲音落,那人也露出真容,不是別人,正是韓年。
陸寅眯了眯眼,陰惻惻道,“你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