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嬸是來道謝,順便送自家做的皮蛋,雖有些疑惑為什麼沒人應聲,但聽林安說爸媽跟親戚聊天累了還在午睡,也就沒深究,將東西遞給林安回家去了。
送走夏嬸,林安顧不得沒請人進去喝茶太失禮,趕在夏嬸走後把鐵門一鎖,回客廳查看情況。
從飯菜的剩餘量看,似乎在她離開沒多久意外就發生了,蘇舜欽躺在茶幾後,是上樓的必經之地,看來他察覺出不對,想上樓找人,但走到半途就沒能支持住暈了過去。
林安雖然懂煉藥,但對醫學一竅不通,找不出眾人暈倒的病因,隻能向書蟲求救。
“迷迷花。”書蟲不愧是見多識廣,一看眼下的情景,便大略知道了原因,出聲提示。
“迷迷花?”林安疑惑,背誦對迷迷花的了解:“俗名仙人醉……葉片有麻木神經的功效,是易骨丹中必備的一味,花開若曼珠沙華如蟹爪狀,花粉有迷醉……效果,是天然強力迷藥……”念到此處,林安的眼直直望向電視組合櫃上放書的空格處——一盆類葉片似蘭草卻有著豔紅花球的盆栽,冰冷的視線讓裝乖巧的盆栽抖了抖花葉,卻沒敢再灑下絲毫花粉。
“我…我替你出氣,敢欺負你,毒他丫的!”迷迷花起先還怯懦害怕,說到後麵卻理直氣壯的大放厥詞。
林安氣得樂了,哼了聲,她有弱到需要一盆植物替她出氣?真是太慣著它們了,說鐲子裏靈氣不舒服就放到現實,導致有膽闖禍。伸手招來花葉抖擻一副它是功臣樣子的迷迷花,狠狠的從它解迷藥的根係裏抽取了一滴汁液,不顧它的哀號往鐲子——不,納物扳指裏一塞,對眼下的情景發愁起來。
解藥有了,但他們醒來的後續怎麼辦呢?林安在廳裏團團轉著想法子。
“離魂草。”書蟲看不下去,再次提醒。
“離魂草,俗名失憶草,花似古鍾,搖之離人魂魄清洗記憶,是望塵湯的藥引,葉卻能啟靈智,為築基丹必備……”林安念著,了解了書蟲意思,但是讓他們失憶的解決辦法實在太下乘了,失憶後記憶會有一段空白,誰都能察覺到不對勁,要是深究,指不定扯出她半仙的身份,到那時,就更加沒得清靜了。
想了想,用解藥兌了水,決定先救醒蘇舜欽再說,也許他會有好的解決辦法。
蘇舜欽睫毛顫抖,睜開有些迷蒙的眸子,但很快化成利芒,不動聲色的觀察眼前情況。林安一臉擔憂驚怕神情的看著他,將調羹和杯子放到一邊,屋裏的情況與他倒地前差不多,他舔了舔牙齒,感受口腔內苦澀的味道,視線在還有大半杯水的玻璃杯上頓了頓,起身動了動手腳,看看表,順便揭掉指尖幹枯的血塊,這才問林安。
“可以解釋下嗎?連我也放倒了,是新煉的無差別仙術?”
林安扁扁嘴,捏著手指有些不自在:“是迷迷花,你見過的,它開花了。它別名是仙人醉,連仙人都能放倒,你離仙人還有些距離……”眼淚汪汪的看著他:“他們怎麼辦?不能實話實說的……”
蘇舜欽無奈搖頭,拍了拍林安的腦袋:“你有什麼辦法讓他們閉嘴?”
林安眼睛一亮:“說是食物中毒好不好,他們要是鬧,就請所有人去醫院做體檢……”
“然後呢?鬧得更大?索要賠償?”蘇舜欽繼續搖頭歎氣,揉揉林安的頭發,語氣中的無奈與寵溺顯而易見,彎腰親了親林安的額頭,輕哄:“解藥是這個?一調羹就夠?好了,交給我吧,我會讓他們不煩你,你隻做自己想做的就好了。隻是下次再有這樣的事,記得提前提醒我。”
蘇舜欽哄著林安在一邊等著,通過聯絡器聯係胡文瀚幾個,下命令。
約一個多小時後,幾輛黑車駛進了院子,林安盯著下車的人瞪圓了眼,胡文瀚穿著白大褂戴口罩拎著貼紅十字的保險箱,蘇朝陽黑西裝黑墨鏡戴耳機一副中南海保鏢模樣,孟陶拎著公文包滿臉文質彬彬,劉銘、杜有才手持衝鋒槍一臉就要上沙場的剛毅……
勞師動眾準備怎麼做?
林安無視一旁推墨鏡朝她眨眼的蘇朝陽,瞟了眼蘇舜欽,隻見他朝胡文瀚揚了揚手,眾人便各歸各位,劉銘、杜有才當門神,孟陶拎出一打文件,蘇朝陽一臉嚴肅亦步亦趨的跟著胡文瀚,而胡文瀚打開醫藥箱,裝模作樣的在菜裏取樣,第一樣取的就是解藥。
“安安,白來一趟總是不好,既然迷迷花開花了,讓我也取一點點吧。”胡文瀚拉下口罩,笑得跟狐狸似的,但蘇舜欽一聲冷哼,立刻讓他麵色一正,清了清喉嚨說:“差不多了,讓他們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