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 緣(2 / 3)

她在青島上學,家在成都。我連隊在雲南某部,家在雲南大理。我們之間除了受地理的限製外,還麵臨很多未知的困難。這些我都想過,也思索過。我把家的一切,工作上的一切都和她說了。時間越長我對她也我越來越牽掛,愛意也就更濃了。我感覺我們的愛就像一株正在盛開的玫瑰。我對她許下了很多承諾。我甚至認為她也是從未戀愛過的人。在家裏她最小都寵著她,她有時任性得有點可怕。我讓她寄張照片,她非要等我回連隊前一個月才寄。讓她給我家裏的地址和學校的地址,我好寫信給她,她還是不給。說隻要我去找她時,她才告訴我。真是太怪了。我用盡一切語言,她就是不答應。無可奈何時隻有選擇等了,因為愛而等待。

我當然知道甜言密語的軟化和心與心的溝通是愛情不可缺少的部分了。“雲兒,你不會是一時衝動吧,宗比你大五歲呢?”

“不是,我也是經過反複的思考,發現自己也真的愛你,你要相信雲兒。”

“我誰都相信,懷疑別人是對自己的否定。我比你大五歲呢?”

“愛情,是不分國籍、年齡、學曆等因素的限製的”。

“宗和你的文化差異太大了,生活方式和對價值觀的取向也會存在差異的。”

“不,你的魅力大著呢?雲兒自認為懂得的少,能從你身上學好多東西呢?”

“宗的家庭出身不好,很多事情需要我去做,所謂責任重大,我可能會給不了你富足的生活的。”

“沒關係的,雲兒陪你,無論如何雲兒都跟著,有困難我們一起解決,我想這隻是天明前的黑暗。”

男兒有淚不輕彈,我感動得有點相哭了。“雲兒,古語說蛇有多大,洞有多粗。我會盡最大的努力為你創造幸福和快樂。我們患難與共吧,有粥喝粥,有啥吃啥,你說好嗎?如果隻有一碗麵條,我會讓你先吃飽,然後再吃。

“雲兒好幸福哦”

“每個人愛的方式不一樣,表達方法也不一樣。如果我覺得給不了你快樂或是你想要的東西的時候,我會放飛你自由,讓你找尋你的幸福。而我呢一個人選擇黯然的離去。”

“你真好,要是你遇到了更好的,你就重找一個,雲兒不會纏著你的。雲兒是根藤,一根纏人的藤,時間長了怕你會煩呢?

“宗會是那棵樹嗎?我也挺粘人的。也不知誰是藤,誰是樹呢?”

“雲兒!”

“什麼事呀,宗”。

“我愛你”,我還發了一朵玫瑰和一個吻。

“宗,你好壞,雲兒的心跳得很強烈,為什麼別人也喊我雲兒,可隻有你喊我,我心才會跳得厲害呢?

“這就是愛,心跳的感覺和淡淡的溫馨。”

那段時間裏,我們的感情突飛猛進,在網上聊完,又在電話裏聊。聽她的聲音是我最樂意的享受,她的音質很柔和,綿綿的就像一股春風拂過耳旁,隻要一聽到她的聲音我的疲憊就蕩然無存了。在電話裏我給她唱的第一首歌是梁靜茹的《勇氣》,是啊愛真的需要一點勇氣,更何況這是一聲網戀,結果真的不容樂觀,記得當時我很投入,那是我第一次為女孩子演繹情歌。我為她唱的第二首歌是帶有浪漫色彩的孟庭葦的“傷了你的心的我傷心”.

三月的花都已經凋謝了

四月輕輕墜落你眼睛

五月的雨為你下不停。

六月天空在哭泣

等到七月開始下雪

我知道我是真的傷了你的心,

怎麼能夠如此傷了你的心我傷心

找不到你,我的世界不再美麗。

找不到你,我的世界不於美麗。

“很好聽,就是太傷感了。”

“我不會像歌裏唱的一樣,讓你受傷害的。”

“宗,你還沒有見過我,你就不怕我長得像恐龍嗎?

“自從我決定愛上你的那一刻起,我就什麼都不想了。我當然想你漂亮,這是男人本色呀,不過內在的美才是最重要的。“

“宗,你放心好了,雲兒不漂亮,但也不是恐龍”。

“自信,才是最美。“

“雲兒,我可以親你一下嗎?”我在電話裏問。

“嗯”

我輕輕的對著手機吻了一下,這一吻讓我明白,在電話裏親你所愛的人也會那麼甜蜜。我竟然有了觸電般的感覺。從此以後,每次通話完畢,我都在要電話裏親她一下,漸漸的她也習慣了,偶爾也回吻我一下,那是我最幸福的時光。愛情要的是自然的流露,不是造作。我相信我們之間是有真愛的,要不怎麼會一切都那麼自然呢?

六月的一天,我不小心感冒了。她從我的聲音裏聽出了我的不適。以後的幾天裏她總是溫柔的提醒我要注意身體,多休息,及時加減衣服。她每天要打好幾次電話給我以親切的問候,叮囑我按時吃藥。我比她大五歲,在她前麵我反而成了小孩子了,她說什麼我都堅決執行。每當她在電話裏吻我,擁抱我時,令我的心情無比的好,身上的痛苦也少了許多。

“宗,我和你說件事吧”她故做神秘。

“什麼事,是好事吧”。

“雲兒給你寄了個包裹,裏麵有我最愛吃的東西和你最想要的東西”。她在電話裏說。

我猜到是什麼了,一定是巧克力之類的東西,我最想要的當然是她的照片了。我心裏一陣感動,感覺我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不過我沒有告訴她我早就去新都寶安寺為她求了一道平安符,就隻因為她說她平衡不好,喜歡摔跤。我在佛麵前為她祈禱:願她一生幸福,永遠平安。

從她告訴我給我寄東西那刻起,我就開始在等待了。這時我才發現原來等待裏有幸福也有痛苦。等包裹的那幾天,我都是在失眠中期盼的。還好她寄的是特快。三天我就收到了,否則真是為伊惹得人憔悴了。打開包裹的那瞬間,我小心翼翼的,就像打開個百寶箱一樣。內心的激動無法言喻。

戰友們都在身邊看著呢?(因為一點虛榮心,我早就向戰友們通報了)。他們也想看看是什麼樣的女孩子把我迷得如此神魂顛倒。我說:“兄弟夥,不要急,這第一眼總得讓我看吧。拆封完畢。露出的是一隻水晶鞋,水晶鞋裏麵是巧克力。水晶鞋下麵是一包山東蜜棗,兩袋魷魚絲,兩袋幹海苔。壓在最下麵的就是她的照片了。我把像征甜蜜愛情的巧克力和信封拿起就跑到一個沒有人的角落。別的東西被戰友們瓜分了。

在一種莊重神聖的心情下,信封被撕開了。我沒有急著看,而是閉上眼睛,先想了她好多個樣子。默默的祈禱。我還真希望她是個美女呢?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她的是我的雲兒嗎?照片裏的真是她嗎?我有點懷疑自己的眼睛了。古人形容美女為閉月羞花,沉魚落雁,那是我不曾見過的。人很美,在她情人的眼裏就更美了。照片裏她笑得無比的燦爛,。女孩子是以笑不露齒為美,不過她那麼整齊而潔白的牙齒不露就真是一種遺憾了。頭上的黑帽子更加襯托出了好皮膚的白皙。衣服也是一件黑色的小T恤,搭配得簡單、諧調、自然、頭稍向右偏,纖細的十指緊貼在胸口。仔細一看帽子裏隱約看見那飄飄欲飛的的秀發。背景是一片白雲,真是人與藝術的結合吧。

“名字裏有雲,喜歡雲,背景也是雲。雲是極美之手,卻總是隨風而動。我能抓住一個像雲一樣的女孩子嗎?我不禁這樣問自己了。”

“這是一個單純、可愛、纖弱、多情的女孩子。像她這樣的女一定招人喜歡,隻要是男人都不忍傷害她,想要保護她,會愛上她的。”

看著照片中的她,我雙眼模糊了,雙耳失去了聽覺,呼吸暫停,整個世界都顯示得無比的安靜。我情不自禁的在她的嘴唇上親親的吻了一下。

幸福和激動是需要釋放的。我立馬用手機撥通她的電話。“雲兒,你真好,我感到很幸福”,我用特別溫柔的聲音和她說。

“那些都是我最喜歡吃的。並不值多少錢。你不是感冒了嗎?本來想給你寄點藥,又怕不吉利。隻好又取了出來。”

“雲兒,你真好。軍人是不迷信的,其實你應該寄過來,雲兒,我會把你的愛全部放在心裏。讓它刻骨銘心。雲兒我愛你。”我動情的說。

“宗,我也愛你,真的很愛你。”她也動情的說。

“這就是愛情嗎?”我產生一種從未有過的幸福和滿足。如果一個男人的價值可以包括一個女人對他的柔情蜜意的話,我隻要一個雲兒足矣。一個真心對你好的人,我是可以為她耗盡一生的腦力、精力、甚至為她去死的。

“雲兒我要盡力去愛你,把所有的愛都給你。我曾用十年的時間去暗戀過一個女孩子。我會同樣用十的甚至更長的時間去愛你。我深深的知道兩個人的緣份是有長短的。愛情也不例外,但我不去計較。就算以後我們真的無法在一起。我也會換作另一種方式來愛你。為你祝福,請你相信我好嗎?”我向她表白。

“宗,雲兒好開心哦。因為有了你,我比以前更幸福了。你是除了父母和大姐她們之外最疼我的人了。”

“雲兒,宗離不開你了。如果是夢,就讓她更美更長好嗎?宗給你唱首歌好嗎?

如果不是遇上你

我將會是在哪裏

日子過的怎麼樣。

還有什麼好珍惜

任時間匆匆離去

我隻在乎你

人生幾回能夠得到知已

就算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

所以我求上帝

讓我們在一起讓我好好愛你…..

我相信我的歌聲不是最動聽的,卻是最情深的。歌裏的愛是旁人所無法理解的。

“宗,雲兒給你再念首詩吧”

她可真是浪漫的女孩子呢?也不記得這是她念的第幾首詩了。這一次,我依舊隻懂其意,不知其文。

“雲兒,宗可以問個問題嗎?”

“你問吧,雲兒一定知無不言。”

“這些詩是你自己寫的嗎”。我這樣問是因為她是中文係的。她文筆很好,還上過報呢?

“不,是雲兒覺得寫的好,就引用過來了,其實雲兒是個有些笨有些懶的人。我經常摔跤,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

“雲兒,你以後要小心一點,天黑了就不要亂走動了。我不知道你們學校的環境如何,要是出去就找個女同學陪你。宗愛你卻無法和你在一起,給你應有的保護。我的職業注定這樣的現實。真的無奈,你能理解嗎?”

“愛因為時間空間的阻隔而顯得更加的美麗”這是她給我的回答。

此時我最想看的就是波瀾壯闊的大海,想象著帶上心愛的女人,踩著軟綿綿的沙灘在海邊散步。傾聽海浪的聲音,看海鷗從天際飛過。

“雲兒你知道我最想的事是什麼嗎?‘我故意神秘。

“你說說看啊”。

“好想牽著你的手走在海邊,兩個人光著腳,踩著淺水。或是坐在海邊的石頭上,你像隻小鳥一們靠在我的懷裏,帶著幽香的長發拂過我的鼻尖。兩個人就這樣靜靜的定格在畫麵裏。”你不是喜歡寫東西嗎?那時候,我甘願當你的勤務員,為你泡上一杯清茶或是一杯苦咖啡。你累了我會給你按按頭,揉揉肩,在背後輕輕的抱著你,喃喃的說——我愛你。”

“宗,雲兒也真的很愛你。”

“有一個電視叫281封信,我想應該和愛情有關。宗不知該怎樣表達我的愛慕,就為你寫三百六十五封信好嗎”。

“可雲兒很懶的。不喜歡寫信。”

“沒關係,我隻要你的一封信,你隻要在信裏給我一個香吻就可以了。

“好,雲兒答應你。宗,你是第九個對我最好的人,你不會介意吧。”

“怎麼會是第九個呢?”

“父母加上哥姐們,你就是第九個了。”

“哦,原來是這樣,你真有意思,剛認識你時,覺得你像個林妹妹,和林姝妹在一起是很累的,漸漸的覺得你還是挺有意思的。”

“我就是個林妹妹呀。”

“那我就是要和林妹妹在一起,直到永遠。”

“好,直到永遠。”

從此以後,我們天天保持聯係。像一對情侶,更像一對夫妻。我們的感情一日千裏,不可同日而語,唯有不足的是,我們無法真的麵對麵。為了表達我的情意她的手機裏全是我愛的信息。

我是農村人,家境不好。當兵也沒有多少錢,說白了就是窮當年兵的。每次通話都是她打過來的多,我打過去,她也是硬是要讓我掛了,她打。她說:“她條件比我好些,家人對她很好,給她不少的零花,她又不喜歡買衣服,她給我打,為我節約點電話費,我是既矛盾,又欣慰。矛盾的是我男人的自尊受到了傷害,欣慰的是她能這樣想我感到高興。現在的女孩子比較現實,唯恐老公沒有錢,像她這樣的不多了。這不過是件小事,這點電話費,我就再窮,也不放在心上。可從這點可以看出她的心意。我多次提醒她不要這樣,可她就是任著性子來,我也沒有辦法,隻有順著她,以為她多寫情書來彌補。

在平靜而甜蜜的中我們共渡了一段時光。我們看不到對方但感受到了對方的存在。我們的靈魂走的更近了,近得可以聽見對對方的呼吸和心跳。

七月份,我們到金堂,廣漢一線野外駐訓。那幾天可真是累得要命。白天曬得頭昏,晚上骨頭散架。幸好有她的電話為我驅逐疲憊。一天,點完名後,我的手機開始振動了。我知道這是愛的訊號來臨了。我跑到沒有人草場上接電話。我接通是我雲兒的聲音,這次的聲音和往日不同。我聽到的不是歡快的聲音,是一種哭泣,低沉而漫長,不禁讓我心疼。

“雲兒,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話呢?你是在哭嗎?誰欺負你了?她不是不說話,隻是哭。

“不要哭了好不好,我心裏也難過,有什麼事說清好嗎?是我做錯了什麼事情嗎?”我焦急的問。

她還是在嗚咽。嗓子都有點啞了,我的心在不斷的收縮,收的很緊很緊,是因為她的哭聲給我帶來的振憾。想不到她笑起來無比動聽,哭起來也的殺傷力也這樣強大。真有這樣的女孩子嗎?傳說中孟薑女曾把長城哭倒過,我相信要是那時有長城倒塌,絕對是被她哭倒的。

“雲兒,有什麼事情說清好嗎?不要再哭了,算是宗求你了。”我用哀求的語氣說。

她不是哭泣。“那我也隻有和你一起哭了”我答應過她同喜同悲的。有道是男我有淚不輕彈,隻是不到傷心處。我是一名軍人是流血流汗不流淚的,可為了愛情我還選擇和她一起流。四周的草地靜悄悄的,隻有我和她的淚水聲。

“你怎麼可以這樣呢?我是那麼的關心你,嗚嗚嗚”。

一瞬間,我驚呆了,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麼。急得我像熱鍋上的螞蟻,心裏火燒火燎的。她把我的心都哭亂了。讓她這樣的女孩子流淚,我覺得像是犯罪一種內疚困擾著我。從此後,她的哭聲一直縈繞在我心頭,夢裏也時常被她的哭聲驚醒。靜下心來想她的時候,我心裏就忍不住一陣傷感。

“你說燭光是誰,你找上了她又怎麼愛上我呢?你怎麼可以這樣?”她哭著問我。

“雲兒,燭光是誰,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呀?”我問。

“她說她是你老婆,你是她老公,她連你的名字都說得一字不差。”

有些事,需要解釋嗎?能說清嗎?我不禁想。

“雲兒,我無法給完全的解釋,我隻能說出事情的真相。我想起了,她的網名叫冰與火,燭光可能是後來改的吧。真名叫王芳。是雲南曲靖人。我們隻是一般的網友,我們之間沒有什麼,我更不會愛上她。她說的不過是個玩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