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不願意!”方覺冷冷一哼,白了麵前的葉珙一眼。
當我不知道嶽平川造反的消息嗎?
想讓我接盤,還想讓我感恩戴德?
我可去你大爺的吧!
晚飯後,葉家來人了,一大群人挑著擔子,或是馬車拉來了許多財物。
葉珙親自來,帶著老國公與葉家的意思,說葉玲兒心屬方覺,不願與秦王結合,希望方覺可以出手截斷這樁婚姻。
老國公還沒痊愈,不能入宮,他隻好希望方覺能出手。
因為葉國公已經得知一些消息,方覺已經讓陛下十分看重,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手段,但也隻好病急亂投醫了。
就像是當初,治老國公的病一樣,現在的葉家也需要一個良醫。
然而,葉珙改了台詞,事到如今他依然不想在一個白衣麵前,放低姿態。
即便是要讓方覺出手,那也不能是求,而是商議,甚至有種長輩的頤指氣使感。
仿佛,葉玲兒看上了方覺,是方覺多大的福分,他應該感激葉家才是。
然後,便被方覺拒絕。
方覺甚至,懶得用和善的語氣。
“大公子以為,我不知道嶽平川造反了?”
“這消息還是我透給葉紅衣的。”
當我傻子呢?
聞言,葉珙麵色吃驚,頓感意外,紅衣可沒說消息來自方覺啊……
“葉家願以一半家產相贈!”葉珙梗著脖子,咬牙道,心頭卻是心疼不已。
方覺冷笑,譏諷地看著葉珙:“大公子是不是忘了,那本來就是我的!”
葉珙臉又紅了起來。
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能當麵說透,否則就太尷尬。
到底是需要一點點遮羞布的。
當初葉家的公告,可是說了誰能救葉國公,葉家就贈予一半家產。
葉國公都醒了,也快痊愈了,然而葉家的一半家產,遲遲沒有送到方家莊。
“是……方神醫救家父之恩,葉家不敢忘……”葉珙此時姿態擺得很低。
但方覺卻明白,這等人並不知禮,隻是此時有求於自己,才如此低聲下氣。
若是等葉家緩過來,葉珙這樣的人,定然是要背刺自己的。
說白了,葉家除了老國公與葉紅衣,就是一家子的小人!
“沒忘?”
“早忘了吧……”
方覺毫不給麵子地拆穿:“這都快一旬了,葉家才將東西送來,怎麼,方家莊太偏僻了,你們找不到來路?”
“這……”葉珙尷尬至極,他又知道典一是方覺的護衛,不敢對方覺發脾氣。
隻好承受這樣的戲謔。
“方先生說得是,是我葉家有眼無珠,是我等冒犯了您……但希望您看在玲兒的份上,看在父親一生為國的份上……出手救救葉家吧!”
說著,直接跪在方覺麵前,低埋著的臉上,閃過一絲屈辱與怨毒。
方覺卻不扶他,也不答應他。
片刻後,才冷道:“葉玲兒?她當初自作多情,會錯意許下承諾,你們因此毀諾、汙蔑、戲弄於我,現在還敢在我麵前提起她?”
“至於老國公……”
“嗬嗬,若非看在老國公的麵子上,我不可能對你葉家處處忍耐……他老人家值得尊敬,但你們不值得,葉家何去何從與我無關!”
典一在一旁,也是不屑道:
“葉家真有意思,坑了我家少爺數次,還想讓少爺在這種時刻傾力相助……不對你們落井下石,就已經是很有人品了!”
其實按照典一的意思,根本就不該提前讓葉紅衣知道消息,等到明天大婚開始,消息入京。
嘿嘿,就可以看到葉家人,一邊喜慶但一邊慟哭的畫麵了。
那才叫報複呢!
“嗚嗚……難道我葉家難逃一劫嗎……”
葉珙居然當場哭了起來。
方覺見狀,拆穿他的想法:“不要覺得哭鬧一場,可以傳出去,讓坊間議論我的品德……若是如此,典一會出現在葉府。”
“恩?”典一激動了。
葉珙卻嚇到,連忙停止了,他那連淚水都沒有的哭聲。
一個天下第四的高手,葉家惹不起,尤其是連葉紅衣都表示不想管的前提下。
葉珙徹底沒有法子了。
但想到葉家的未來,想到自己一家的未來,他還想再做一些努力。
“先生就算不看父親與玲兒的麵下,看在紅衣的麵子上,也請出手相助吧?”
他哭了,是真哭,眼珠子滾落了下來。
見葉珙提起葉紅衣,方覺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葉珙才是葉紅衣的生父。
這個時代,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入了懸劍司後,葉紅衣便沒有父母親族,所以葉珙用葉紅衣來做籌碼,其實是沒有資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