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竟忘了此事……”燕攬風一怔,當即出班,“臣附議,此乃戶部本職,臣今日忙昏頭了,請陛下恕罪。”
這段時間,又是組建玻璃廠,又是監督煙花廠,還要保證戶部的日常運轉……燕攬風可不比內閣首輔輕鬆。
以至於這些往年可以預料的事情,竟然都疏忽了。
諸葛青山也當即為燕攬風說話:“燕尚書何必自責,是人皆有疏漏。”
“老愛卿所言極是,戶部要盡快安排肅州的賑災宜程。”蕭平矽也點頭,並未責怪戶部失職。
畢竟他也知曉,燕攬風最近有多忙,也都是為國辦事何必苛責。
“陛下,賑災乃是大事,應當詳細安排,臣有一些想法。”內閣大臣之中,走出一人。
內閣大學士嚴能。
他道:“臣以為肅州路遠,若從京城或是各地調集糧草,中途耗損過於巨大,不如就近在北方籌措糧食。”
“嗯,嚴愛卿言之有理,朕也正有此意,往年遇到此類事情,朝廷是怎麼做的?”
蕭平矽自然不會不記得,隻是想看看,在場有多少人會讚同嚴能之言。
就地籌措……這四個字,代表的是黃金萬兩啊。
諸葛青山裝作看不懂嚴能之意,淡淡道:“臣有些記不清了。”
蕭平矽笑了笑,心道首輔還是有些自持的。
於是看向戶部。
燕攬風眼珠一轉,與在場許多人對視一眼,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
他卻也回答巧妙:“陛下,此類情形戶部往年隻管出錢,至於如何就地籌措……臣以為還是得問嚴大人才是。”
嚴能皺眉,沒想到轉一圈,這鍋又回到了自己身上。
蕭平矽看向嚴能:“嚴卿,既然是你主張,那就由你來說說,如何就地籌措吧?”
諸葛青山低頭,數自己腳麵上的繡花,心中感歎眼力不如從前,有些看不清了。
滿朝文武無一人幫腔。
嚴能隻得自己咽下去。
“陛下……臣以為,應當在北方調集各州府官糧儲存,不足之處可尋當地糧商。”
糧商二字出口,再傻的人也明白了什麼。
不過這條線上,可不止一兩人。
當即有人也不得不站出來,道:“陛下,臣以為嚴大人所言有些道理,在京城附近調集糧草,損耗太大了,不劃算。”
“臣附議……”
蕭平矽笑著點頭,瞥了一眼身旁的王豐。
王豐被一個眼神示意,立刻明白了什麼,暗暗記住了這些人的名字。
“各地的儲糧,要防備本地災荒,且保證大戰突起的軍用儲備,不能隨意擅動!”兵部尚書夏嵩,當即站出來說道。
他也不反對嚴能的意思,隻是反對從附近州府取糧。
那也就剩下一條路了。
糧商。
夏嵩這一手,讓皇帝與首輔,都看不太清楚。
不知他是真在盡職,還是也有一些私心作祟。
蕭平矽見嚴能不再多說,也知道此人謹慎,不敢再過多言語。
隻得稍加引導:
“嚴卿,那依你之間,肅州之災情,北方有哪個糧商可以有力賑之?”
“……”嚴能臉不紅心不跳地道,“那應當就隻有,有帝尊閣背景的那位北方最大糧商——安道倫了。”
“安……道……倫?”蕭平矽微微頷首。
這個名字,登基十幾年來,聽到不下二十次了。
甚至還接見過此人。
安道倫有帝尊閣背景,所以沒人敢對他下黑手,隻能以正常商業手段競爭……可是此人甚有手段,很懂商業,於是很快做大。
如日中天時,甚至連蕭平矽都接見過他,隻是為了讓戶部向他采買糧食時,可以得到一些折扣。
此人的名聲,就算是蕭平矽也不得不承認,在糧商界無能出其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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