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陛下登基以來,這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彈劾整個司法部門。
這是要鬧哪樣?
蕭平矽卻重視起來,問道:“齊卿是拿到了什麼,刑部上下串通,徇私枉法的證據……或是聽到風聲?”
禦史台告狀,向來不需要證據。
隻需要開口得罪人就是了,皇帝想查就很快有證據,不想查有證據也是沒證據。
蘇林出班,瞪向禦史台眾人:“錢大人,這是禦史台的意思嗎?”
禦史大夫錢伯陽當即搖頭:“禦史台不知此事,應當是齊禦史自己的奏本。”
“臣也不知。”左都禦史秦時益淡淡道。
麵對這般情景,齊靜春依舊淡然,道:
“陛下,各位大人,下官要彈劾的並非是刑部枉法,而是刑部麵對觸犯十惡大罪之人,卻不提及問罪株連,是何緣由?”
“齊靜春,你在胡說什麼!?”當即有官員聽出他的意思,嗬止道。
齊靜春話音剛落,不僅是皇帝,內閣與百官都明白,他想搞什麼事情了。
皆是臉色大變。
這是要將何安的事情鬧大啊。
昨日殿上發生的事情,大家都看得清楚,都明白陛下與何家已經各自退讓,這件事情止於何安。
所以三法司都沒有質疑,因為這對夏國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了。
一旦將何家逼急了,一是擔心起兵禍,還有就是會寒了人心。
畢竟何家功勞很大,受此牽連的話,也太讓人覺得不值。
“齊禦史,你什麼意思?”蕭平矽臉色漸冷了下來。
原本極好的心情,瞬間被破壞。
他知道,這些禦史都是頭鐵之輩,何況這件事情齊靜春也算占了正理。
齊靜春聽到,陛下這樣稱呼自己,頓時聽出陛下的不悅。
可他不得不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x33xs.com
“陛下,微臣的意思是,何安之罪既然已經確定,此內背君叛國十惡不赦,理應株連三到九族!”
“可不僅是刑部,數日以來,三法司居然都未曾向陛下提及,可見失職!”
說罷,齊靜春傲然地蔑著百官。
尤其是向當初,給秦王落井下石的那些人,狠狠地遞了個挑釁的眼神。
還夾雜著一些幸災樂禍。
風水輪流轉,當初你們怎麼搞秦王殿下的,現在我也要搞你們一手!
“你……”蕭平矽瞪著齊靜春,見他還敢說得如此直白,當即恨不得瞪死他。
但不得不又收起怒氣。
因為齊靜春占了法理。
“臣,左都禦史秦時益,附齊禦史之議!”
蕭平矽再度驚愕。
眾人皆是意外,昨日秦時益沒開口,大家還以為他也願意接受這個結果了。
沒想到隻是不想做出頭鳥,心中還是有些不滿,此刻就抒發了出來。
“……”何家一係的官員,都氣得牙癢癢。
為了平何安的案子,何家丟了一個京畿道總兵,將來的兵部尚書之位。
居然還是不能讓朝野滿意嗎。
“秦愛卿,你也認為,應當株連何安三族?”蕭平矽捂住額頭,又放了下來,指了指兩人,也隻能作罷。
還是那幾個字,禦史台占了法理。
而錢伯陽這個禦史大夫,卻閉目養神,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禦史台向來眼裏揉不得沙子!
秦時益也是暗笑,他本來今日也打算彈劾的,沒想到這麼快就有人先出頭。
昨日在朝堂上不說,是因為何鋒還沒卸任,京畿道數十萬大軍掌握在他手中。
可昨夜已經完成兵權交接,京畿道總兵之職暫由禁軍大統領莫淵兼領,如此一來兵權就歸了陛下。
此時再彈劾何家,就沒什麼風險了。
秦時益雖然頭鐵,但他也知道時機,並不會完全將事情搞得一發不可收拾。
錢伯陽不開口,也是知道禦史台應當表態,隻是已經有兩個禦史出班,他就不需要錦上添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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