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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之後,唯一還留在京城的懸劍司掌劍使,被宣到禦書房。
“臣謝奇參見陛下。”
禦案旁,蕭平矽正襟危坐:“平身吧。”
“陛下召臣來見,不知有何旨意。”謝奇起身道。
蕭平矽指了指奉天殿:“今日早朝的事情,你應當知道了吧?”
聽到這話,謝奇多少有些明白了,便點點頭。
“今日夏嵩有些反常,他與少師無舊怨,也無政見爭議,卻突然發難,可見必有隱情。”
蕭平矽道:“夏嵩最近,在跟誰接觸?”
在京的官員,都在懸劍司的監視下,就算內閣首輔也一樣。
所以蕭平矽問這話,倒也不擔心謝奇答不上來,他若真答不上來,那就是失職了。
謝奇道:“回陛下,夏尚書最近與甘州有書信來往。”
“甘州?”蕭平矽突然想到什麼,道,“少師去甘州調糧,難道出什麼事了?”
“陛下,此乃夏尚書與甘州營副將,以及甘州府台聯絡的書信……懸劍司截住後抄錄了一份,沒驚動任何人。”
謝奇淡淡地,從衣袖裏掏出一封信來。
蕭平矽笑道:“你倒是早有準備。”
謝奇低頭。
今日早朝的事情出了,陛下立刻就宣他來,謝奇若猜不到這個,就不配做一個合格的掌劍使了。
密信距離蕭平矽,隻有一手之隔,但還是由王豐去取來,打開後遞給了他。
隻掃了兩眼,蕭平矽就知道,甘州是出事了。
書信上沒寫細則,隻是讓夏嵩打壓方覺,說什麼方覺破壞了一些老規矩。
具體老規矩是什麼,也沒寫,隻有一些符號,應該隻有收信的人才懂。
“陛下……”
禦書房外,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也隻有他能直接開口,不等內監通報。
“首輔大人?”王豐聽出聲音來,便看向陛下。
蕭平矽點頭。
“宣諸葛首輔。”王豐扯嗓子喊道。
諸葛青山推門進來,熟練地關上,一旁站著的謝奇,也很自覺地讓開一些地方,好讓諸葛首輔有地兒站。
“給老大人賜座。”蕭平矽道。
“賜座。”王豐喊了一嗓子,才意識到禦書房裏隻有自己,便親自端了椅子過來。
諸葛青山拱手:“謝陛下。”
謝奇:“……”
剛坐下,諸葛青山便道:“陛下,少師有密奏,昨夜就入京了,方家莊的管家見太晚就今早送來。老臣下朝之後,才拿到。”
“哦?”
蕭平矽道:“快拿來看看。”
諸葛青山遞出一封書信。
這次書信有些長,是幾張信紙拚湊,寫了不老少字,一看就用到了不少信鴿。
“少師很少密奏這麼大篇幅……”
“讓朕看看。”
蕭平矽將其攤開,放在禦案上,看了個清楚。
“砰!”
毫無征兆,蕭平矽猛地拍桌,禦案裂開。
還好材質夠韌性,才沒當即炸開來。
謝奇嚇一跳,但諸葛青山卻不意外,沒被嚇到。
“陛下息怒……”
諸葛青山歎息:“臣初看時,也十分惱怒。”
謝奇頓時有些好奇,但也不敢窺視機密,隻能低頭充耳不聞。
卻聽陛下道:
“甘州?哪有這麼巧……哼,看來此事,這個夏嵩也涉身其中啊!”
諸葛青山:“臣也是有所懷疑,沒想到一向閑雲野鶴的夏尚書,竟如此深藏不露啊。”
“隻是少師哪兒來這麼多錢,竟能墊付三十八萬兩……”
蕭平矽卻不懷疑,道:“帝尊閣的老閣主,都視少師為子侄,據說還曾想將帝尊閣傳給他,帝尊閣的錢財少師自然可以調用。”
“哦,那就無事了,老臣也是擔心少師因此被人攻訐而已。”諸葛青山鬆了口氣,他就擔心那少年與燕攬風走太近,忍不住朝戶部伸手了。
“謝奇!”蕭平矽突然喊道。
謝奇躬身拱手:“臣在。”
“去兵部尚書府邸,給朕搜個底兒掉,找出他與甘州那群孽障勾連的證據。”蕭平矽冷聲道。
“遵旨。”聽到這話,謝奇明白,兵部尚書要換人了。
走出禦書房時,謝奇歎息不已。
馬上就要平安落地了,夏尚書,你說你亂搞什麼明堂呢……這下晚節不保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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