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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 溫司堯清楚的是,明梔一旦去測試了精神力也就代表了她的身份和性別是隱瞞不住了,起碼她的性別是隱瞞不住了, 但是否是獸人那倒是真的不能立即判斷。
畢竟, 純人類和獸人雖然有嚴重的不同,但是不代表這就能夠被輕易檢測出來, 因為獸人已經是進化到極為像純人類了,用肉眼是很難分辨的。
而明梔最終被測試出來的精神力等級是3s, 信息素也是同樣的等級, 但是這還是能量柱所能顯示的數值, 真正的等級是多少, 大家都不能判定。
隻能知道明梔的等級已經是帝國之中絕無僅有的, 而且靠近她的人大多數人的精神力都或多或少能夠提升上去,無意識地就突破了。
這簡直是引起了帝國一眾科學家的注意了,紛紛想將明梔借去研究研究。
溫司堯理所當然不可能讓這些老學究去將明梔當作小白鼠那般去耍的, 而明梔的資料已經是上傳到帝國高層了,帝國的皇帝陛下也知道了明梔的存在。
雖然他早就知道了明梔的存在, 但是對她並沒有過多的關注, 畢竟他的事情可是多了去了, 現在突然從軍事學院那邊傳給他的這份報告, 倒是讓他多了幾分深思。
當晚他就找了溫司堯過來問清楚情況。
帝國的皇帝陛下年紀不算很大, 但是早期征戰太過了,所受到的輻射也太大了,以至於即使正值壯年,可是已經是疾病纏身,麵色蒼白得厲害。
溫司堯對他這位父親的感官其實很複雜,他不止他母親一位妻子, 在這之前也有別的姬妾,所生下的孩子卻是早夭,再後來才以他的魅力征服他的母親,讓她做了皇後生了他。
然而即使是這樣,可他的這位父皇卻還是無法護住他的母親,任由純人類的海盜聯合起來去對付他的母親,最終還身死海外,連屍體都無法找回來。
溫司堯每每看到他的父皇總會想起童年時期的那段災難史,那是無法磨滅的痛楚,也是一道無法邁過去的坎。
他心裏是有怨氣的,他的母親嫁給他全憑愛情,可他卻護不住她,在她懷孕的時候無法護住她,中了慢性毒也不知道,在他出生之後沒過多少年的好日子,他的母親卻離他而去,那中絕望的感覺……他現在都覺得自己呼吸困難。
“你的那位準太子妃……”帝國的皇帝陛下看上去已經是很衰弱了,說話也是極其吃力,他的眼珠渾濁,可還是閃著精明銳利的光,讓人不敢在他麵前造次。
這次他隻是找了溫司堯過來談話,偌大的宮殿空蕩蕩的,苦藥的氣味縈繞鼻端,讓溫司堯心裏極為不適。
他看著自己父皇蒼老的麵孔無悲無喜的,低著頭站在大殿之上仔細聆聽他父皇的問話。
“是認定她了嗎?”溫睿倫很吃力地斷斷續續地將一整句話給說完,眼睛卻是一動不動地盯著他。
“是。”溫司堯毫不猶豫地說道。
“理由?”溫睿倫似乎對他的這個回答並不意外,直接問道。
“明家還有利用價值,而且明家這位大小姐……父皇剛剛也能看到呈上來的報告了,如果將她利用好了,將會造福整個帝國。”
溫司堯理所當然不會將實情給說出來了,隻是將早就想好的一番說辭給說出來。
“她是一名alpha,你也是,你將來是要繼承帝國的皇位的,子嗣方麵如何延續?”溫睿倫似乎並不知道溫司堯是omega,而是站在這個角度去考慮。
“她雖然是alpha,但是和omega一樣也是可以生育的,這一點父皇不需要太擔心,已經是有報告檢測出她的身體狀況,子嗣方麵的延續並不需要擔心。”
溫睿倫聽完他的話之後一時半刻並沒有作聲,隻是閉眼思考了一會兒,最後還是說道:“之前說過讓你和你的準太子妃進宮來看看,最近很多事情和任務你都完成得不錯,明晚你們進宮來,我們再商議一下你們的大婚事宜。”
“是,父皇。”溫司堯斂眉,臉上依然沒什麼表情,心弦也是緊繃著,他的父皇看似認同了明梔,但是不代表就真的同意他們成婚。
一天沒和她成婚,一天都不能掉以輕心,就算是成婚了,但是一天他那幫虎視眈眈的兄弟們都在的話,他都不可能掉以輕心,尤其是在這個節骨眼上,更加是需要注意,怎麼樣都不能放鬆。
“另外,人類星球那邊也派出了代表過來我們這邊參觀交流,主要是就各個方麵做出討論,代表團的接待你也去看著辦吧。”
溫睿倫在溫司堯離開之前還是叫住了他給他下達了另外一個命令。
溫司堯一聽“人類星球”這幾個關鍵詞渾身氣場終於忍不住冷下來了,他不知道他的父皇是什麼意思,明明知道他最討厭純人類,卻派他去接待純人類。
而且,純人類極少和他們獸人打交道,突然大張旗鼓派了使節團過來是怎麼回事?真的是過來交流還是別有所圖?
溫司堯依然是對純人類毫無好感,簡直是到了憎恨的地步,即使他已經是知道明梔是純人類,他也接受了她,可是不代表他就能接受別的純人類踏足他們的土地。
“怎麼樣?不願意去接待?”溫睿倫斜躺在床上,眼睛微微眯起,看向溫司堯的方向,將他的反應都看在眼裏。
“沒有,父皇多慮了。”溫司堯背對著他,依然是沉住一口氣,對他說道。
“好,你退下吧。”溫睿倫已經是極度疲憊了,沒再多說話了,而是讓他退下。
溫司堯從宮殿裏退出來之後覺得渾身都發冷,越來越感受到權力深淵的那中漩渦,無窮無盡地將他們給卷入其中。
他盡量去收斂自己的情緒,好好調整好了才搭乘懸浮光艦回去自己的住處。
一回到宮殿裏頭,蔡叔和以往那般站在門外迎接他,隻是不知怎地笑得比以前好像欠揍了很多,溫司堯懶得和他打啞謎,直接問道:“又瞞住我搞了什麼小動作?”
“什麼什麼小動作?殿下你在說什麼?”蔡叔裝聾扮啞,眨著無辜的小眼睛問道。
溫司堯看他一眼,“嗤”了一聲也不說話,直接往書房的方向而去,想要看看明梔的複習進度怎麼樣。
再過幾天就是中級治愈師的考核了,這幾天她都在抓緊時間複習,大部分時間在書房度過,都沒多少時間理會他了,這讓他真的是有些寂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