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滄海覺得自己這一招勢在必得,楊戩同樣覺得自己的機會來了。
他鬆開了手中寶劍,但並沒有選擇防守,而是全力運轉紫霞真氣,主動迎了上去。
啪!啪!
餘滄海左手如願扣在了楊戩的肩井穴,右手也成功按在了楊戩的心房,但還不等他高興,一股浩瀚如潮水般的真氣噴湧而來。
“啊!!!”餘滄海慘叫一聲,兩隻手好似被火焰灼燒,劇痛難忍,不得不縮了回來。
楊戩並不意外。
從他開始習武,嶽不群就教會了他一個道理:
”氣乃一切武功之根本,氣功一成,不論使拳腳也好,動刀劍也好,便都無往而不利。”
他銘記於心,牢牢遵循。
這些年來日夜苦練內功,不敢有絲毫懈怠。
如今,他的一身內功已經遠遠超過了嶽不群,真氣能從身體任何一處迸發出來,早就不怕被人控製住經脈穴道。
餘滄海自以為按住了楊戩的要害,但對楊戩來說,這送到了槍口上沒有任何差別。
餘滄海吃痛之下,想要退走,但卻為時已晚。
在他點穴的時候,楊戩也已經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
“抓住你了!”
紫霞真氣籠罩身周,臉上縷縷紫氣縈繞。
楊戩把餘滄海往自己這邊用力一拽,身體則向前突進,肩膀狠狠撞在了餘滄海的胸前。
砰!
哢嚓!哢嚓!哢嚓!
一聲悶響,然後就是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骨頭碎裂聲。
餘滄海發出一聲慘叫,疼的五官都扭曲成了一團,嘴角鼻孔都有鮮血溢出。
但這反而是激起了餘滄海的凶性,他右手被抓動彈不得,就用左手成爪,朝著楊戩的眼睛扣了過去,哪怕是死也要將楊戩變成瞎子。
楊戩揮拳迎了上去。
論輕功和身法,他是不如餘滄海,但短距離內的爆發速度,他卻要遠遠強過餘滄海。
哢嚓!
餘滄海的爪子如何能和楊戩的拳頭相提並論。
剛一碰撞,就傳來陣陣骨折聲,餘滄海的左手以及左臂扭曲成了一個詭異的角度,無力垂了下來。
啪!
楊戩又一指點在了餘滄海的丹田,將他一身武功廢掉,這才將他丟在了地上。
隻一瞬之間,局勢就發生了這般大的變化,把所有人都驚住了。
而楊戩狠辣的手段,則讓他們麵色驟變,目光中都帶上幾分驚懼之色。
哪怕是陸大有嶽靈珊他們也不例外。
“溫陽,殺人不過頭點地!你就算是和餘滄海有仇,殺了他也就是了,何必要這麼折磨他?”一個德高望重的武林名宿開口說道。
“就是!便是那些魔教中人,也做不出這種事情吧!”
“小小年紀,就這等心性手段,日後難免會墮入魔道!”
“這也太狠了!嶽不群就是這般教徒弟?”
……
斥責之聲越來越多,都在說楊戩手段太狠辣,不像是名門正派,倒像是魔教中人。
劉正風、定逸師太、天門道人雖然沒有說話,但看著曾經威震一方的青城派掌門,現在好似一團爛泥癱在地上,也都麵露不忍,望向楊戩的目光裏難免帶上了一些排斥厭惡。
“我華山派如何教徒還用不著你們來說!陽兒,你做得很好!”
就在這時,人群後麵傳來一道女子的聲音。
人群從中分開,一看上去三十來歲的美婦人走了進來。
她挽著發髻,全身白衣,頭發上束了條金帶,溫婉大氣,儀態雍容。
身後跟著數位弟子,其中一個給她打著傘。
“娘!你來了!”嶽靈珊大喜過望,快步迎了上去,但走著走著,她的腳步又慢了下來,臉上喜色已經消失,露出幾分忐忑怯怯。
跟在她身後的勞德諾、陸大有等人也都一樣,臉上喜色漸漸變成了忐忑不安。
華山向來都是嚴父慈母的套路,嶽不群扮演的是嚴肅不留情麵的父親,寧中則則是溺愛孩子的母親,經常替他們求情,為他們縫補衣服,在他們被關禁閉的時候背著嶽不群偷偷給他們送吃的。
但此時,寧中則麵帶寒霜,杏眉豎起,“我很生氣”四個字幾乎是明晃晃寫在臉上。
而平時從不生氣的人,突然生氣了,遠比經常生氣的人要更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