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唐家姐妹一起過來,說要請大夥吃鹿肉。

她們帶了唐家的廚子來,又是煎又是烤,又是幹煸又是爆炒,又配了些其它菜肴,滿滿當當擺了一桌子。

容纓剛加入團隊,一看有團建就不走了。唐家的二位倒也不差她一個,又去書肆喊了芸娘來。

李芸娘一到,容纓又不是個滋味,“真是的,芸娘姐姐也在我前麵來的。”

寧鬆蘿瞪眼,“你會不會聊天?”

容纓趕忙擺手,“我是說,那我不就排到老七了?鬆蘿姐姐,你不會是想打我吧?”

寧鬆蘿道:“說對了,我還真想打你。”

容纓抱著旁邊顧紫筍的胳膊嚶嚶嚶,顧紫筍道:“你就別糾結那個了,若算上太子妃娘娘,你連老七也排不上。”

“我不管,我容瓜片絕不認輸!”

唐容秋和唐妙冬這才知道容纓改了茶名,這叫後悔,咱倆差啥呀?怎麼就沒想到呢?怎麼能讓這家夥搶先?

章碧螺趕緊叫她們打住,“都不許改名了,這幾日又有年輕的夫人小姐來打聽授課事宜,要是都跟容纓似的,今兒她改叫龍井,明兒又有人叫紅袍、白尖、雲霧,我可分不清誰是誰。”

唐容秋掐著腰瞪了眼容纓,吩咐丫鬟:“小月,去告訴廚子,今天務必做一道素炒瓜片!”

大家哈哈笑作一團,容纓道:“容秋姑娘跟我是一個容,這真是因緣際會呀。”

章碧螺拍桌子,“你給我打住!”

“不行呀章姐姐,既然你要我講成語,我就得常練,這樣才能溫故知新、熟而生巧、爐火純青、揮灑自如。”

受不了啦,大夥再度笑開。

唐家姐妹裏,容秋是話多的那個,她捧出一壇酒笑道:“這是晏哥從龐少府家樹下刨出來的陳釀,龐少府追著不讓拿,他硬是給抱回家,藏起來跟寶貝似的,我趁他不備偷偷拿了來。”

“這是唐晏搶龐玨的?”章碧螺笑問:“回頭他找不見怎麼辦?”

“咱們姐妹先享用,誰管他呀,左右是我親哥哥,他能把我怎麼著?”

酒壇打開,盡是沁人酒香。

酒過三巡,眾美臉上都帶了緋色,章碧螺道:“什麼酒勁兒這麼大?我也沒喝多少,這都暈暈乎乎的了。”

顧紫筍仰頭又幹了一盅,“暈了才好投入將軍的懷抱。”

章碧螺氣得撕她的嘴,“死妮子,你個閨閣小姐說什麼渾話?”

容纓端起杯,一邊還抹眼淚,“我後悔了,早就該來的,跟姐妹在一起多好呀。什麼小郎君,什麼出門打獵,都是在浪費我的青春韶華。”

李芸娘也道:“老娘那些年全都喂了狗,把他休了反倒快活!”

章碧螺陪她們喝了一盅,“就當以前瞎了,如今有事做,有姐妹玩耍,咱們不妄自菲薄,不看低自己,就圖個自立自強。對兩情相悅倒也不必避如蛇蠍,若是遇上人品貴重又情投意合的,還是要好好相處。”

容纓扁起了嘴,“章姐姐有將軍你儂我儂,簡直是……恃強淩弱,弱肉強食!”

顧紫筍笑得打了個嗝,“我們幾個都沒定親,章姐姐管一管嘛。”

章碧螺暈乎乎地笑,“嚶嚶嚶,我都弱肉強食了,管不了那麼多呢。要不回頭我也辦個什麼宴,把那些俊秀多才的小郎君請來,讓你們互相瞅瞅?”

大家連聲說好,寧鬆蘿卻默默端起杯,“大郎,敬你。”㊣ωWW.メ伍2⓪メS.С○м҈

這一晚都在哈哈哈,幾人都喝多了,由丫鬟扶著出了茶館。一眼瞧見門口站著個人,穿著黑色大氅,在月下雪色裏含笑等待。

眾美笑著打趣,“哎呀,是將軍呢,我們這麼多人,也隻有章姐姐有人來接。”

章碧螺摸摸發燙的臉,把她們都趕上馬車,聽著姐妹們嘻嘻哈哈走遠的聲音,這才笑吟吟地說,“燕北辰,我喝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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