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隻把手放在我的頭上,一動不動,有還一會兒我才聽見他底啞的一聲答案:“如果我能無視你的痛苦就好了。”
我立刻跟他道:“我不疼了!”
他終於抬手摸了下我的臉,我朝他眨了下眼:“抱抱。”
他把下巴抵在我的頭頂,伸手抱住了我,在我背上輕輕的撫摸了下,屋裏空調開的很足,更何況我還火熱,所以我根本不冷,但是我立刻就順杆往上爬了。
等光影變換時,我眼前一黑,就被仰麵壓下去了。
我這一覺睡了很長時間,把早上睡過去了,醒了的時候,已經接近中午了。
我是被餓醒的。肚子叫了好幾聲後,我睜開了眼,房間裏光線柔和,還有一層窗紗沒有拉開,我眨了下眼,又閉上,我覺得眼皮很沉。
額頭上伸過來一隻手,於是我又心安理得的閉了一會兒眼睛,盛蘊還在我床上呢。
他的聲音很很快響起:“不發燒了,要起床嗎?”
我拿開他的手,扭頭看他,他斜靠在床上,把手機放下了,也看我:“怎麼不認識我了?”
我現在已經很能理解他的話了,我眨了下眼:“認識。”
他在我臉上掐了下:“昨天晚上發生什麼事了,還知道嗎?”
我的嗓子有點兒啞,我咳了聲:“……記得。”
但他嘴角勾了下,輕聲問我:“全忘了?”
我也伸手拍了我的頭,我跟他道:“我昨晚不是病著嗎?”
我是忘的差不多了,這是所有omega的通病啊,
但是我的眼皮是如此的沉,那就證明我昨晚肯定嚎嗓了很久。
我拉著他的手:“盛蘊,我喜歡你。”我雖然不記得我之前跟他嚎嗓了什麼,但是我真的是知道抱我的那個人是他。
他也把我的手拉住了,跟他十指相纏。
我這才想起我的胳膊。
盛蘊看我頓住,也看了一眼我那難看的手臂,他輕聲問:“疼嗎?”
他不用問我原因了?那太好了,我笑道:“早就不疼了。”
他不問我原因,但是他自己推測:“什麼時候劃的?去年3月份?4月份?5月份?還是7月份?”
我這傷口挺多的,而且我們omega的體質跟他們不一樣,恢複的會慢一些,所以他往前推測,而他推測的每一段時間我都有印象。 3月份是我爸出事,4月份是柯若告訴高宇孩子不是他的,五月份柯若與高宇秘密訂婚。7月份我被高宇關的第三個月,他不再管我的發情期後,我就夢見了那個人。
他的推測基本都準確。我看著他笑:“謝謝你,”
他看著我眼神黑漆漆的:“謝我什麼?謝我沒有第一時間去找你?”
他怎麼第一時間找我啊,我被關的半年,他也被關著啊。
我看著他笑:“謝謝你幫我父親做的那些事,謝謝你替我父親坐的牢。”
我這一刻真的不再害怕那被關的日子,因為我知道他陪著我,他比我更難過。
他的手指在我臉上輕輕的摩挲,手上有很厚的繭子,誰讓他是雕刻大師呢?我被他摸的有點兒癢,我朝他笑:“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他隻看著我,看了好一會兒,我都快要溺死在他這眼神裏時,他才輕聲道:“我們從今天開始,重新來過。”
這句話好熟悉,他曾在我裝醉的時候說過,現在卻跟我光明正大的說了,我看著他笑了,從今天開始,不念過去,不懼未來,重新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