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玉瑤本性暴露,白眼一翻道:“不知好歹就不知好歹,我什麼時候也沒知過好歹。”
白豔豔還挺喜歡這妹妹刁鑽時的小樣子,比好好說話時更為動人不少,不由笑道:“這半晌光說我了,你也說說你自己吧,願意在漠南紮根的,都是在中原混不下去的,否則誰願意來這鬼地方過日子。可是你呢,你又漂亮,又有錢,為人也清白,你來這邊幹嘛?你男人呢?”
施玉瑤一聽到時候了,餘光特地瞟了眼店裏,確定人不少,帕子往眼上一掩嗚嗚哭泣起來,哽哽咽咽道:“不瞞姐姐,我夫君前幾年,正是在漠南做生意時舊疾複發,客死異鄉,因天高路遠,屍骨並未帶走,一直埋在此處,所以我每年都會來祭奠他……”
白豔豔一聽,滿目心疼,摸著她的肩感慨:“可憐妹妹竟也是個苦命的,如此天仙般個人物,居然早早守寡,難為你如此癡情,冒著生命之憂來此,隻為來看看他。”
施玉瑤頓時嗚嗚地更響:“是啊,我好可憐啊,我一個小寡婦,無依無靠,那個死鬼男人什麼也指望不上,我該怎麼辦啊,嗚嗚嗚。”
白豔豔見她哭得急,想給她倒杯茶喝緩一緩,結果一拎發現壺中竟沒水,晌午生意好,夥計們都正忙著,也不好支使,便拍了拍施玉瑤的肩道:“妹子別哭了,當心哭壞了身子,我去給你添點茶水,你快收收淚,這麼多人看著呢,多不好,聽話啊不哭。”
施玉瑤點點頭,仍是泣不成聲。
白豔豔歎口氣,心想我們做女人的命怎麼就那麼苦,又看了施玉瑤一眼,拎著茶壺到後廚去了。
哭聲一下子就停了。
施玉瑤放下帕子,眼上幹幹淨淨,一滴淚珠子也沒淌。
她疲憊地歎了口氣,心想原來哭也是門體力活,以後不能嘲笑老三了。
經此當眾一嚎,施玉瑤一戰成名,不出三個時辰,整個內城都知道嘉峪關來了個給死鬼老公上墳的傾國傾城小寡婦。
一時間,客棧的生意比以往翻了三四番,天不亮門外便排起了長隊,全是為了一睹小寡婦芳容。
白豔豔恨不得將施玉瑤供起來,房錢都給她免了,又給她買了好多衣裳首飾,親自送到她房中給她換上,捋著袖子時喜不自勝道:“你可真是姐的貴人啊!僅這幾日裏賺到的銀錢快就趕上過往好幾個月的了,不就是想吃素菜嗎,姐去給你買,想盡法子也得讓你吃上新鮮的,你就說你還想吃什麼吧!”
施玉瑤腦子轉了轉,想象著如果是她家老三聽到這話,會回答些什麼。
她一尋思,張口笑道:“哪裏用這麼麻煩,我這幾日都被姐養刁了,覺得還是咱們店裏的招牌吃得舒心,那些子清清淡淡的,反倒看不上眼,覺得失了胃口呢。”
白豔豔一聽更加心花怒放了,瞧著施玉瑤的身段瞧著施玉瑤的臉,恨不是自己的親妹子,連連“哎呦”道:“像妹妹這樣的人啊,當真得是天上的文曲星武曲星下凡才配得上,平常的凡夫俗子,命中哪裏能有此等豔福?聽姐一句勸,你現在大好青春不得辜負,趁早再相個男人過舒心日子,你那亡夫留在心裏頭惦念就行了,日子還是得往前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