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人敬我一尺,我當然敬人一丈。
就算是對手,也得尊重,“怎麼玩,還是請你說吧,我隨意……”
錢能對我的回應,似乎也很滿意。
他微微點頭,“剛才我哥輸在搖骰上。”
“我算是替他陪你玩一局吧。”
“所以,我們還是搖骰,而且還是搖小。”
“隻是,我們直接搖九粒骰子怎麼樣。”
九粒骰子,如此鎮定地說出,必定自信滿滿。
剛才他哥哥錢鍾拚了手段,最後搖出一柱擎天,但卻無法控製最上麵的點數。
那,隻是六粒骰子而已。
每增加一粒骰子,難度就會增加幾倍。
而他,竟然能搖九粒。
不得不說,他在濱江賭界比賽進入前三,不是浪得虛名。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我。
場外,更有無數的目光注視著我。
我張了張嘴,“九粒骰子,錢兄弟,你的技術比你哥,高得實在太多了。”
錢能淡淡說道,“任何一門賭術,會容易,精卻難。能比精還高,那就是天份,他雖然也不錯,但天份隻有那個樣子。”
然後,他看向我,“不知道小兄弟是何門何派?”
我麵色淡然,慢慢說道,“其實,我也不知道我到底是哪門哪派,等一下通過我的手法,你試試能不能看出我的師承?”
錢能當然不相信我連自己的門派都不知道。
可這就是事實。
白爺從沒對我說過我的門派這些事。
我的手法,也沒任何人看出是哪門哪派。
錢能從口袋裏,掏出了九粒骰子,放到桌上。
衝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道:
“白兄弟,骰子是我帶來的,請驗骰吧……”
我還沒等說話。
伍鑫就立刻喊道:
“錢能,你和他客氣個錘子,搖死他,你今天必須給我搖死他!”
伍鑫明知我答應輸給錢能,此時如此凶狠憤怒。
他的心中,不知道有多少不甘心和怨恨。
錢能轉身看了伍鑫一眼,能感覺到,他對伍鑫很不滿意。
其實錢能並不是伍鑫的手下。
包括敬聰,都是陳會長賭場的人。
陳會長的生意很多,平時在各種正經的生意場上處理各種事務。
賭場管理主要是交給下屬經理。
伍鑫仗著為陳會長的事進過局子,所以經常把自己當成老板的代言人,跑到賭場頤指氣使。
別人怕他,所以,他也更加橫行。
錢能這些賭場的人,就算特別厭惡,卻不敢不聽他的指令。
我看了一眼骰子,吐了一口煙圈,“不用,我相信你!”
“至少你和那些雞鳴狗盜,不知天高地厚的不要臉的人,不一樣!”
我故意多罵了幾句,還特意看了伍鑫一眼。
之所以說相信他,還拉出伍鑫這種人。
無非一種說辭。
我是故意利用兩人這種並不緊密的關係。
對其進行挑撥。
對於骰子是不是有問題,會不會是老千骰子,隻要上手,我就能知道。
錢能淡然一笑。
從口袋裏拿出骰盅。
要搖九粒骰子,骰盅也是特製的。
錢能道,“白兄弟,這個骰盅,是我自己特製的,我對它已特別熟悉,你可以去拿自己的骰盅,也可以用我的骰盅。”
我大咧咧地說沒關係,我就用你的。
他將骰盅推到桌子中間,“骰子和骰盅,我之前一直在用,而你,一次也沒用過,所以你可以先試幾把,我不想占你便宜!”
這個錢能,至少在財桌上,表現得大氣光明。
雖然是老千,可在表麵看,是不偷雞。
靠的是,千術。
也就是,自己的技術高低。
可他的話音一落,伍鑫立刻衝他吼起來,“你他媽怎麼這麼多廢話!是他自己要用的,和你什麼關係?馬上給我開始!”
錢能的眉頭不由一皺,目光透出一絲厭惡,能感覺到,他對這個伍鑫,已經討厭至極。
我淡淡看他一眼,“行,我就試一把。”
然後,將骰子拿在手上,扔進骰盅,胡亂搖了幾下。
將骰盅拍在桌上,推到桌中央,“行了。”
所有人,看著我的手法,都是呆了。
這種手法,連一個最低級的荷官也比不上,竟然敢搖九粒骰子。
真是大言不慚。
伍鑫臉上的後悔,更加強烈。
他狠狠幾拳頭錘在桌上,一腳踢翻一張椅子,“必贏,我們必贏啊,為什麼要認輸,為什麼?”。
伍英的臉,極其難看。
她走到伍鑫麵前,“要怪,你就怪老姐。”
伍鑫的目光,無奈地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