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躍回到學校總惦記著哥哥和白曼菱,雖然他打電話回到家裏時爸媽都告訴他哥哥已回家,曼菱姐也已去學校報到,他還是不放心。第一周因為剛開學有點忙,他沒有回家,第二周他沒有給打電話就直接回到家裏。那天劉乾剛好下午沒課教授讓他休息,劉躍回到家時看到了二哥。但二哥的樣子讓他驚駭,一頭曾經濃密的頭發全然不見蹤影,一雙大大的眼睛像是陷在頭顱裏,他完全不相信二哥一個多兩個月不見,竟成了另外一個人。
二哥則解釋說鄉下比較辛苦,又缺水所以就把頭發剃了。劉躍不大相信問二哥是不是生了什麼病,拷問一樣的問二哥去的什麼地方。好在劉乾比較了解他們附屬醫院長期對口的一家鄉村醫療社,便也粗略的回答一番。
雖說沒有在二哥身上找到什麼破綻,但他還是無法消除自己的疑慮。晚上看到白曼菱也瘦了一圈,更讓劉躍疑心加重。他故意提出第二天去山上看望大哥,白曼菱立即提出劉乾剛從鄉下回來身體還沒有回複,等下次再去。劉躍看著二哥,劉乾為了消除他的疑慮馬上說明天一起去。
看到爸媽焦急的眼神,劉乾非常自若的讓爸媽不要擔心。就這樣劉乾吃足了藥,白曼菱也幫著她做好一切完備措施,他們出發了。
來到大哥的墓地,劉乾看到長眠於此的大哥,悲從心中來,更讓他殤悲的是今日和弟弟前來祭奠大哥,是不是再來三個人中又少一個他呢?再往後會不會是這個美麗的少女,獨自或攜他的愛人來祭奠他們弟兄三個人呢?
又是一個名正言順可以傾瀉悲傷的時機,劉乾悲傷而不甘心的痛哭著,雖說劉躍也有著思念哥哥的悲傷,但他還是覺得二哥的悲傷有著更多的內容。一種不祥的預感,讓他更加關注二哥。
白曼菱深諳這個憨厚的小夥子悲慟的心情,她也忍不住的潸然淚下。她淒楚的望一眼痛苦茫然的劉躍,她不知道自己怎樣做,才能讓這個年輕的生命不遭此厄運。她的希望也寄托在劉乾的身上,她希望他能躲過這一劫,隻要他活著,劉躍這個更年輕的生命就有被拯救的希望。
劉躍雖說自己現在想起大哥英年早逝,心依然是撕裂的痛,但他看到二哥和曼菱姐今天異常的悲傷,他有些後悔由於自己的鼓動把他們帶進這個悲傷之地。他走到二哥身邊輕聲地說:二哥,隻要我們都好好的大哥在地下也安心了。
一句話更激起劉乾的悲傷,他真的很想把這一切都告訴給弟弟,讓弟弟也知道地下的大哥也正為他們悲傷著呢。可他不能,他要讓弟弟有生之年快樂的活著,快樂的享受生命。他抱著弟弟無聲的流著淚。
白曼菱過來扶起弟兄兩,安慰的話她也說不出隻說聲:走吧,叔叔阿姨還在家等著呢。
劉乾明白曼菱的意思,抑製住極度的悲傷,整理東西一起走下山。走在身後的白曼菱生怕劉乾此時的病複發露出破綻,她一路緊張的把捏在手裏的藥片都快要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