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晴一聽,很是受用,前一刻還垮著的肩,立即提了起來,親昵地握著夷珠的手,“嬸嬸不怪我就好,我真怕你會怪我。”
夷珠:“……”
其實二人年紀一樣,她不知對方是怎麼喊得出口嬸嬸二字的。
而且溫晴與皇上尚未大婚,現在就這麼喊她,也太著急了。
送走了溫晴後,葉雯好奇地說:“她來找你做什麼?”
“想利用我吧。”夷珠道。
“利用你?”葉雯皺眉。
“嗯。”夷珠點點頭,將鳳凝的事情,與她說了一遍。
葉雯聽後,很是吃驚,“原來二人交好過,可鳳凝轉頭就進了宮,這溫家姑娘定然是要氣死了。”
“可不是?”夷珠笑了下,隻能說,那二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而且,鳳凝在溫晴麵前,編排她的那些話,著實可惡。
晚上回了淵王府,夷珠看著鏡子裏的自己,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臉,她怎麼就以色侍人了?還用不入流的手段勾引了裴淵?
“小姐怎麼看起來氣嘟嘟的?”碧清見她照了半天鏡子,神色不虞,忍不住問道。
夷珠對著鏡子又照了一會兒,問道:“碧清,我看起來像狐狸精嗎?”
“啥?”碧清驚愕地看著她。
“狐狸精啊。”夷珠耐著性子,重複了一遍。
碧清反應過來,輕咳一聲,拿梳子給她梳頭,“小姐國色天香,貌美傾城,怎麼會是狐狸精?別瞎說。”
夷珠聞言,氣消了泰半。
她真沒必要因為別人的話,便懷疑自己。
鳳凝那樣編排她,不過是因為嫉妒她。
嫉妒她長得好,嫉妒她嫁給了裴淵。
這麼一想,夷珠又心情暢快了起來,她盯著鏡中的自己,扮了個鬼臉。
“王爺。”碧清動作突然頓住,恭敬喊道。
夷珠動作一僵,轉頭看去,果見裴淵不知何時進來了,此時看著她的目光中帶著淺淺笑意。
她頓時有些窘,該不會她剛才與碧清說的話,也都被他聽到了吧?
碧清了解裴淵的規矩,見他進來,便放下梳子,屈膝行了一禮,便退了出去。
裴淵走到梳妝鏡前,掬起夷珠披在肩背上的一縷長發。
烏發握在手裏,順滑柔亮,像是上好的綢緞般。
他把玩了一會兒,才伸手拿過桌上的梳子,為她輕輕梳理著頭發。
夷珠乖乖地坐著,目光卻透過鏡子,看向身後的男人。
燈火下,男人微彎下頎長的身形,垂眸為她梳理長發,眉眼間浸滿了溫柔。
她一手撐在桌上,支著下巴,目光晶亮地看著他,心裏甜滋滋的。
裴淵在為她梳發呢。
若是鳳凝知道了,不得嫉妒死?
可是這個男人,唯獨隻會這麼對她。
想想,她便覺得驕傲。
她對他極有信心,別人再怎麼搶,都是搶不走的。
“怎麼笑得那麼開心?”男人低沉的聲音,突然落在耳畔。
夷珠回過神來,看著俯下身,湊近過來的男人,臉上笑意微斂,眨著眸反問:“我有笑嗎?”
裴淵伸手轉過她的臉,然後在她粉潤的唇上,親了下,“有。”頓了頓,眸中劃過戲謔的笑意,“笑起來的樣子,像極了會魅惑人心的……狐狸精。”
他忽然湊近,溫熱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臉上,她腦袋有些暈暈的,可是聽完他說的話後,她立即清醒了,瞪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