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著姥姥到地裏,四畝多地被隔成大小不一的方塊。
金燦燦的小麥讓風一吹,麥香四溢。
家裏不光種了麥子,還有苞穀(玉米)土豆跟紅薯。
前世張起銘沒幹過這些,一來那時候不懂,光顧著淘氣玩兒了。
二來老人也舍不得。
今天要不是張起銘主動要來,拗不過他,姥姥跟姥爺也不會讓他跟著下地。
老人的心思很簡單,他們這輩兒吃得苦夠多的了。
就別讓孩子跟著吃苦,多享福才對。
到地方,張起銘拿起放著鐮刀的籃子就往裏走。
進了麥地,外麵看著漂亮的麥芽拉在手上,一刺一刺的疼。
“憨子,把袖扣跟褲腳紮結實了,哪有你這樣兒往裏走的。”
姥姥又給他叫回去了。
抽了四節草繩在嘴裏一縷,擱在掌心一搓,給他把褲腳、袖扣都紮上。
這麥穗要是進了衣裳,回頭得刺撓好幾天都不得勁兒。
“起銘。”剛做好準備工作,打算重新下地,就聽見薛剛的叫喊。
扭頭往回看,薛剛滿臉無辜的跟在他爺跟他奶後頭,一步一晃的往地裏走。
“高老哥,你家起銘越來越壯實了。”薛剛他爺挑著空扁擔,笑的滿臉褶子。
因務農曬的黝黑的臉上,滿是熱誠的笑容裏寫滿慈祥。
“你家剛子不也長高了,就是這臉咋曬這麼黑?”姥爺嫌棄的語氣,讓薛剛仰頭望天。
怎麼扯著扯著,就又扯到我頭上了。
不是說起銘呢?
再說,我黑這我樂意啊,不天生的嘛!
“黑點好,黑點結實。”
薛剛奶奶樂嗬笑道:“老嫂子,家裏烙了餅子,晚上回去給你拿上不用折騰了。”
“行,我還正說晚上忙累了不想做飯。”姥姥應了句,拎起籃子往地裏走。
張起銘跟著她,一塊兒進了麥地。
腳踝跟手脖子還是刺啦的不舒服,可因為袖扣、褲腳都紮結實了。
受到麥穗刮蹭的麵積小了許多,倒還能接受。
“鐮刀得這麼拿,割的時候得又快又恨,就這麼一拉……”
瞧見姥姥抓住一把麥子,鐮刀一遞一拉,麥子應聲而道被她隨手丟下再割下一茬。
張起銘有樣學樣,伸手攔住一茬往前一撥,抓住,抓住,抓……住了。
彎腰伸鐮刀,一遞,一拉,刺嘎~
卡到當中,張起銘用力往回拉了幾下,沒動。
後退幾步,右腳向前撐著,身體後傾,張起銘打算給它來個狠勁兒。
肩膀就讓人給拍了,“起開。”
“姥,我能行。”
姥姥笑眯眯的搖搖頭,說:“不是你這麼弄的,弄不好得拉著你腳,鐮刀拉出口子可沒輕重。”
看了看自己腳、腿跟鐮刀的角度及距離,張起銘不甘心的把割了一半的麥捆放開。
鬆了鐮刀讓姥姥接手。
抓住鐮刀把,手腕向回勾,猛地朝外劃弧那麼一甩。
卡在麥稈上的鐮刀就給拔出來了。
接著再向回一掏,麥茬應聲倒地,就是這麼絲滑順暢。
直起腰看了看張起銘用的鐮刀刃,姥姥回頭瞅著他說:“你去拿我那把鐮刀,這個給姥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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