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虎坐在一頂盛大的馬車裏,在他的前麵就是長安公主三十六人抬的紅色婚轎,那頂轎子寬十米,長十米,上麵是純金的頂子,頂子上鏤刻著一朵朵紅色的牡丹,整個轎身用紅木打造,外麵包裹紅色蜀錦,一朵朵碗口大的絹花從轎頂直垂到地麵。
隊伍最前麵,以為白麵無須卻獅鼻闊口長相頗具反差魅力的將領開路,此人正是許善意。包括他身邊的羽林軍和千牛衛,全都頭頂一尺長的紅色盔矛,身上披紅掛彩,腰間圍著彩綢,有的騎馬夾路保護,有的掛著佩刀步行跟隨。
文武大臣全體出動,裏麵穿著官袍,外麵罩著大紅長袍,連管帽上都繃了一圈紅綢子,氣氛異常的喜慶。
整個迎親的隊伍橫貫三十裏,從縣城西門一直綿延到東門,占據整條長街,光是羽林軍和千牛衛加起來就有五千人之多,沿途所有經過的橋梁欄杆樹木全都用絲綢包裹起來,從宮門開始每十步有兩名美貌宮女對麵站立。
宇文化及還規定,長街上所有人家都必須在門口的屋簷下掛滿紅燈籠,女人男人一縷穿紅色絲綢出門觀禮,違令者誅滅九族。這個命令已經下達了半個月了,算是給了老百姓充足的準備時間了。
有些老百姓家裏沒有錢,把被麵都拆了,胡亂的裹在身上,唯唯諾諾的站在自家的屋簷下麵,愁眉苦臉唉聲歎氣的注視著這場史無前例的盛大婚禮。
宇文化及和許善意相隔四排羽林軍戰士,高踞馬背之上,轉頭問著宇文智及和宇文士及,說:“怎麼樣,朕這次的排場比楊壽那廝如何啊?我說,咱怎麼也不能讓那個昏君比下去,不讓該讓諸侯笑話咱了。”
宇文智及趕緊拍馬屁,而宇文士及心裏的火氣好似沸水一般蒸騰著,老百姓困苦不堪,易子而食,士兵們每天規定兩升米,但現在每天隻有半升,斷糧那是早晚的事情,他本來應該用這些絲綢,布帛去跟秦虎換糧食,居然拒絕了,還要迎娶秦虎的老婆,這不是腦子有病是什麼?
“皇兄,迎親隊伍該啟程了,我們繞城一周,然後回到皇宮,待會兒前麵有五十輛表演才藝的馬車,歌舞盛大,場麵雄壯,尤其是於迎春,她一麵跳舞,一麵拋灑鮮花,金銀,定可以驚豔諸侯。”
聽了宇文智及的話宇文化及眼珠子都要笑出花來了,但忽然板著臉說:“為什麼要拋灑金銀,那朕不是很吃虧嗎?”
“嘿嘿。”宇文智及趕緊賠笑:“皇兄,我有那麼傻嘛,雖然說咱們金銀多絲綢多美人多,但也沒有白白便宜窮鬼們的道理,扔出去了再撿回來,誰要是敢搶,立馬判他斬立決,您看怎麼樣。”
“嘿,這還差不多,也要讓諸侯們都知道,我宇文化及的財富穩穩地天下第一。”這倒是一句實話,宇文化及繼承了楊壽的財富,李密繼承了大虞朝的糧倉,秦虎奪取了大虞朝的都城,這是天下公認的。
宇文士及真是懶的跟這倆白癡生氣了,當隊伍開始向前運行的時候,他悄悄地落後了一點,來到了宇文成都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