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麵對楊衍都能開口“善辨”幾句,可對著她,似乎所有的辯解都是徒勞的。
她原先確實是想這麼威脅女孩子的,可看著女孩子舉起匕首的平靜神情,她突然有些害怕。
下一刻,女孩子開口的話語證實了她的猜測。
“既然不想說,那就趁早殺了你,免得夜長夢多!”女孩子說話間便緩緩的抬起了手中的匕首。
一樣不急不緩的速度,就似先時在山間朝她扣動箭弩機關一樣,讓她“徹底”感受著受傷和死亡的過程。
一個恍神的工夫,抬起的匕首已然落下了一半,眼看就要落至自己跟前,大麗沒來由的出了一身的冷汗,幾乎是本能的脫口而出:“等等!”
一旁從袖袋中摸出一把瓜子在一邊磕一邊觀察的小雪白見狀不由撇了撇嘴:她就說嘛!這種自私的惡人最是惜命了,怎麼可能不怕死?
女孩子手握著的匕首並沒有收回去,隻是頓在半空中,偏了偏頭,“嗯?”了一聲,仿佛同人閑聊一般的道了句“你說”,這架勢……顯然是準備待她說完便要繼續動手了。
“你……你不能殺了我。”大麗開口,隻覺得喉口幹澀的厲害,“你就算要她裝扮成我,沒有我,夫君會發現的。”
女孩子聞言卻輕笑了一聲,道:“發不發現倒是無妨,不過有你會多些幹擾倒是真的。”
大麗本就蒼白的臉色愈發白的厲害了,那種在女孩子麵前無所遁形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
她確實是準備先借口幫他們欺騙楊衍,而後做些動作幹擾一二,隻是不成想,還未做,麵前的女孩子已經開口戳破了她的心思。
這一切的一切……都同江小姐一模一樣。
大麗咬著唇,目光緊緊鎖著麵前的女孩子,不解又茫然。
生了一副這樣滑稽可笑的模樣,卻偏偏同那個顛倒眾生的女孩子做的事一模一樣……不,還是有不一樣的,那個顛倒眾生的女孩子根本不屑對付她,似乎對這世間的一切都渾不在意;可麵前這個女孩子不一樣,她同那個江小姐一樣仿佛天生能看穿她所有的心思,卻不是不屑對付她,而是就這般盯著她對付。
被一個能看穿她所有心思的人對付,這種感覺……大麗瞥了眼鎖住自己手腳的枷鎖,雖說鎖住的隻有手腳,卻仿佛整個人自身到心,都上了一層枷鎖,無法動彈。
大麗有些頹然的吐出了一口氣,半晌之後,苦笑了一聲,開口道:“什麼都瞞不過你,既然如此,我不會再搗亂,會配合……”
話未說完便被女孩子打斷了,她搖了搖頭,看向大麗:“我不信你不會搗亂。”
這話聽的大麗喉口一噎,不敢置信的看向她:“你為什麼不信……”
女孩子瞥了她一眼,反問她:“你這個人有什麼能讓人信服的地方麼?”
大麗:“……”
對上手執匕首的女孩子,大麗白著一張臉看著眼前的情形,隻覺得有些匪夷所思卻又確實發生了。
她是被抓的一方,身懷諸多秘密。不是應當抓人的百般威脅她說真話配合,她百般不從,兩人拉鋸了一番之後,一方妥協麼?
可眼下的情況居然成了她要開口,抓人的卻是不信,甚至隻想殺了她。
怎麼會變成這樣?這世間還有這等匪夷所思的事?居然還切切實實的發生在了她的身上?
“崇言,我突然發現什麼事碰上了你家薑四小姐似乎總能找到常理之外的第三種辦法,”林彥摩挲著下巴,他是收到崇言確切動手時間之後啟程的,來的慢了些,不過抓人這種事他也幫不上忙,倒是審問這個大麗可以幫上些許忙。
可眼下……他突然覺得,審問這種事薑四小姐一個人來也成。
那個大麗自然是個難纏的狠角色,幾乎可以想象的到的抵賴推脫手段她都會用,也都準備用,隻可惜……碰到了一個提前戳破她所有手段的薑四小姐。
林彥深吸了一口氣,想象了一下自己若是大麗,遇到薑四小姐這樣的“刑訊官吏”,一時半刻,居然也想不到什麼應對之法。
何以會讓大麗這等人陷入如此境地?
“過了二十年的‘舒心’日子,乍碰上薑四小姐這樣的對手,確實有些棘手。”一旁的季崇言淡淡的開口,看著正在對峙的兩人,不,也可以說是薑四小姐在掌控大麗,“不過究其根源是大麗怕死。”
是人都有懼怕,隻要有懼怕之物,人便不是無堅不摧的,大麗再狡猾,懼怕之物被薑四小姐拿捏在手裏也一樣。
“大麗早已不是當年的大麗了。當年的她什麼也沒有,一窮二白,即便懼怕卻也遠沒有這般懼怕,可如今的她有的卻太多了,自然是怕的。所以能被薑四小姐如此掌控,”季崇言緩緩開口道,“況且,我們還有一顆棋子在手裏。”
那顆棋子是……楊仙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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