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留在宮中了。”的盧道,“陛下有令,群臣不得擅自離宮。”
一句話聽的慧覺禪師神色頓時一凝,不過旋即又點頭道:“也是,合該如此!”
世子手段非比尋常,可陛下也不是一般人。
丟了這麼重要的東西,若是等到人都走了才發現,那才真真是未老先糊塗了。
眼下的事好就好在世子先一步預料到了陛下會徹查,及時將東西送出宮中,不好在東西送出來了,人卻留下來了。
陛下的徹查之下,世子能不能逃過還未可知。
看著手裏的那株好不容易送出宮中的並蒂雪蓮葉,慧覺禪師抬眼,看向麵前的的盧等人:“所以,眼下你們得了這樣好不容易得來的東西,就這般把這物交給我了不成?要知道你們的世子此時還身陷囹圄,我若是將這件事傳出去,你們的世子從天子寵臣到階下之囚也不過眨眼之間而已。”
對此,絕影神情平靜的說道:“世子說,禪師不會說的。”
這麼信任他的嗎?慧覺禪師有些意外:這般手段了得之人竟會給一個不過寥寥幾麵的人這樣的信任?
他摩挲了一下下巴:他慧覺看起來這般的令人信任不成?還是這世子竟是這般天真?
正這般想著,耳畔聽絕影的聲音響了起來:“世子說了,當年的事,禪師亦逃不開幹係。”
慧覺禪師:“……”
就知道如這位季世子這般的人是不可能這般輕易的把信任交出來的,既先一步服軟給了信任,又不忘威脅拿住軟肋,如此恩威並施,才似這等人會做的事。
他瞎想什麼呢!慧覺禪師幹咳了一聲,再次看了眼手裏的東西,道:“那走吧!”他說著,神情複雜,“你們世子好不容易到手的東西且先用了再說!”
且不說薑四小姐眼下的情況越來越糟,便說現在不用,難道等著東窗事發,搜個人證物證俱全不成?
走了兩步,慧覺禪師回頭看了眼桌上的一片狼藉,道,“那碗紅燒肉不錯,待我將薑四小姐治好了,你們記得提醒她我喜歡這個。”
香梨點頭記了下來。
其他的她聽不懂,但是這個話她聽懂了。
慧覺禪師又道:“還有那個獅子頭、炒臘肉、魚頭湯……”
香梨忙道:“待小姐醒了,禪師想吃什麼都成!快去看看我家小姐吧!”
兩個主子眼下一個躺著,一個回不來,真有什麼事,可叫他們這些人聽誰的?不管如何,總要有一個能做主的才行。
……
……
金鑾殿內時不時有人起身來回走動。
從殿門走回殿內,再從殿內走回殿門,如此個往複二三……
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
“莫要走了,看的眼都花了!”
正在走動的官員停了下來,看向出口的同僚,反問他們:“你們不急?”
出口的官員點頭,道:“急啊!可……你這般來回走動又有什麼辦法?”
一席話說的走動的官員啞口無言,頓了頓,悻悻道:“好歹也給句準話啊!似如今這般不聲不響不許離宮是什麼意思?”
這才是問題所在。出了什麼事,好歹說上一聲啊!陛下那裏連點動靜都沒有,隻道不許離宮算什麼意思?
他還不是最不滿的,最莫名的是方才回來的大理寺卿紀峰。
半個時辰前,陛下有令,不許擅自離宮。同時,又有兩個小宮人將大理寺卿紀峰請了出去。
這做法倒是沒有問題。不管是抓刺客還是抓什麼人,找大理寺卿紀峰也算是找對人了。
整了整官袍的大理寺卿紀峰當即跟了上去,也隻有這等時候,他這個大理寺卿才顯得格外重要。
可……不過一會兒,紀峰便又回來了。
至於這一來一回做了什麼,紀峰本人也是一臉的莫名其妙。
“他們將我帶到禦書房外等候,等了沒過一會兒,兩個小宮人便出來道‘請錯人了’,讓我回來。”紀峰說到這裏,攤了攤手,無奈道,“我就又被帶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