嚇得她心上一驚。

又伸手碰了碰,那桌子上放的,竟然是一杯熱茶。

秦琪尖叫了一聲,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第一反應,就是這屋子裏有人。

可是都這麼晚了,會是誰呢?

想著,憑著記憶摸黑走到了牆邊,十分忐忑地拉下了燈繩。

漆黑的屋子瞬間被房頂的燈照亮,秦琪轉身一看,就在她剛才坐的位置上,正襟危坐著一個四五十歲的男人。

長了皺紋的臉生氣的板著,黑如鍋底,一種不怒自威的氣勢撲麵而來。

嚇得她腿都軟了。

“爸!您……您怎麼會在這兒?”

秦誠端起麵前的茶杯,聞了聞清淡的茶香,冷哼了一聲。

“我怎麼會在這?這句話該是我問你吧!”

秦琪咬了咬後槽牙,底氣不足的回著,“這是我家,我為什麼不能在這?”

秦誠把茶杯放在茶幾上,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你再說一遍!”

秦琪腿有些發軟,強撐著站穩,不敢說話。

秦誠上下打量著他的穿著,衣服是他從來沒見過的,還有放在桌子上的手包,也是第一次見。

伸手指了指,“這身衣服,還有這些,都是哪來的?”

秦琪的手立刻攥緊了衣角,“這些……這些都是我自己花錢買來的。”

“花錢?!”秦誠眯了眯眼睛,“你哪來的這麼多錢?”

平時除了交學費,他隻給她一點兒零花錢,根本不足以做身衣服,更何況還要買這些首飾。

秦琪咬了咬嘴唇不知道說什麼。

憑什麼?我不過就是做了身衣服,又怎麼了?

她莫歡每天都有穿不完的新衣服,為什麼我沒有!

秦誠站起身,走到桌子旁,拿起了她的手包,從裏麵取出一條銀項鏈和一對珍珠耳環,放在了她的眼前。

“我再問你一遍,到底是哪來的?”

秦琪不敢去看他的眼睛,衣角都被她用力攥出了褶子,心虛地後退了一步。

“你給我跪下!”

秦誠被氣得渾身發抖,把手包用力地甩在了她的身上。

秦琪雖然心裏不服,也不敢和父親正麵對抗,滿臉不服地跪了下來。

“我當管家這麼多年,你這點兒小伎倆我還能不清楚?”

秦誠拿著那條項鏈和耳墜,像是捧著寶貝般放在了茶幾上。

“這些都是太太的東西,是老爺年輕的時候送給太太的,有些過時了才收起來的,沒想到竟讓一個爪子不幹淨的給偷了去,那個人竟然就是我的女兒!那讓我這張老臉往哪放!”

說著羞愧不已地打著自己的臉。

“您都說已經過時了,太太也不會戴了,我拿來又怎麼了?”

秦琪挺了挺腰板,覺得自己並沒有錯。

秦誠站起來在她臉上扇了一巴掌,“你聽聽你在說什麼?我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女兒!”

他從少時就跟著莫正剛,輔佐他創業,後來年紀大了,身體不是很好,就留在了莫家,做大管家,莫正剛信任他,家裏大大小小的事都由他管著。

他一直兢兢業業恪盡職守,莫正剛對他也不薄,雖說常年在莫家別墅住著,但也在京郊給他們父女倆置辦了宅子,以備將來養老,就連這宅子裏的一切都是莫正剛派人布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