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楠軒愣了一秒,轉頭看著身邊的人。

陸離眉頭稍皺著,看不懂他眼中的神色,手中的酒杯停在了半空中。

一切好像靜止了一樣。

齊楠軒碰了一下他的酒杯,“少爺,看傻了?”

陸離回過神來,眨了眨眼睛,“沒。”

別人可能不知道,但齊楠軒卻清楚,半楓荷腦後的那個簪子,是陸離親手做的。

那時候技藝還不甚精湛,簪子的材質也不是很好,和整體華貴的裝扮搭配在一塊,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他之前從未見她戴過任何他送的飾品,還以為她都偷偷丟掉了,直到那支鎏金簪子出現在了那個女學生的手上。

現在她竟然又戴上了,還是最普通的一支,是什麼意思呢?

齊楠軒用手肘戳了他一下,挑著眉,“半楓荷小姐戴你送的東西了,這可是一大進步呀!”

陸離將杯裏的紅酒一飲而盡,‘嗯’了一聲。

齊南軒更是納悶了,他這反應未免也太淡定了點兒。

按理說,追了好久的女孩,難得有了回應,不說搞得人盡皆知,高興也該是洋溢在臉上的才對啊!

陸離卻一句話都沒說,臉上也沒什麼多餘的表情,倒了杯酒,若有所思地晃著。

他總覺得今晚的半楓荷不太對勁兒,帶他送的簪子並不一定是對他的感情有所變化。

倒像是換件事物,換種心情樣子。

報紙上的事,他也知道了,以半楓荷對譚京墨的心思,定然心裏不會好受。

陸離的簪子像是一種心靈寄托,告訴她世界上還有人喜歡她。

人就是這樣,越是得不到就越是渴望,等到被虐到極致的時候,又會回頭找尋一些殘存的美好。

而對於半楓荷來說,陸離就是那份角落裏,殘存的美好。

陸離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站起身不緊不慢地係著西裝扣子。

齊楠軒緊接著站了起來,小聲問了一句,“什麼情況?這是要走?”

以往他們過來,必是會等到半楓荷上樓才回去,今兒人才出來就要走,很明顯不對勁兒。

陸離點了點頭,轉身往外走著,“不勝酒力,先回了。”

齊楠軒驚詫地瞪大了眼睛,看了眼才喝了幾口的酒,有些捉摸不透。

“不勝酒力?”十分懷疑地反問一句,再一抬頭,人都走遠了,趕緊抬腿追了上去,“等等我!”

才剛一出門,就看到莫家的家仆在門口候著。

“少爺,您可算出來了。”

那人是莫家的老人了,年齡看樣子約摸著有五六十了。

陸離勾了勾唇角,微微頷首同他打了招呼,“王叔,找我什麼事?”

“哎呦!少爺您可出來了,讓老奴好等啊!快隨我回去吧!老爺要見您呢!”wωw.ξWΧs9.Org

陸離皺了皺眉頭,“這麼晚了,家裏可是出了什麼事?”

他隨掌管著莫家大部分的產業,卻也隻是白天工作,晚上鮮少會有事情叨擾,莫正剛這麼著急見他,定是出了什麼大事。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少爺您先隨我回去吧!到時候自然就都知道了。”

齊楠軒一直在身後聽著,拍了拍他的肩膀,“快去瞧瞧吧!沒準真有什麼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