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威當了十七年兵,光特種兵也當了將近十年,軍體拳、小擒拿、大擒拿他哪有道理不會?
看著神色肅穆的江如鐵,範威略感詫異,這個侄子雖然話不多,但他總是輕輕地微笑著,似乎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嚴肅過,不知道為什麼,範威突然想起了他最好的兄弟——江如鐵的父親江建軍!
江如鐵現在的神情簡直和江建軍一模一樣——嚴肅而剛毅!
“為什麼想學小擒拿?”範威的聲音比較粗狂,但語氣中卻充滿溫柔,在他心裏,江如鐵就是他的兒子,就防衛自保而言,他相信這個“兒子”已經能夠做到了。
“我想變得更強一些。”江如鐵輕輕拭擦著汗水,他的動作永遠是那麼平靜,語氣永遠是那麼輕柔。
範威眼中精光爆射,思量一會兒,神色間有些安慰,又有些恐懼,然後仿佛是想自己的顧慮甩出腦袋般的使勁搖了搖頭,沉聲問道:“你想當兵?”
“我不知道,我隻是想變得更強一些。”江如鐵沒有絲毫的停頓,語氣一如既往的安靜,很明顯,他已經過這個事情。
他的太爺爺是兵,爺爺是兵,父親還是兵,他已經十四歲了,怎麼會沒有考慮過這件事?
“如果父親還在,我多半還是會去當兵吧。”江如鐵如是想,臉上的悲傷和懷念一閃而過。
範威不可擦覺的搖搖頭,心底一聲歎息,順其自然吧。
“流兒,你認為武功的殺傷力大小和哪些方麵有關?”範威了解江如鐵,表麵看似柔弱,其實性格和他的江建軍一樣,對於認準了的事九頭牛也拉不回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遺傳,不過範威轉念一想,有功夫在身也不是什麼壞事——他堅信江如鐵不是一個壞人!
江如鐵輕蹙著眉頭,有些不確定的說道:“應該和力量、技巧有關吧?”
“不完全對,應該是力量、技巧、速度、臨場應變,任何武功都要鍛煉身體,你想想,當力量足夠大時,是不是隻要打中一拳基本上就可以分出勝負?就算沒有打中要害但也能降低對手的攻擊力,也就是常人所說的‘傷其十指不如斷其一指’,更甚者是‘一力降十會’,技巧也很好理解,就是用最省力的方法將對手擊倒,就像太極中的‘四兩撥千斤’,關於速度有句話叫做‘天下武功,唯快不破’,意思是當速度達到一定的境界,就算你有無數的破綻對手也無法阻擋,最後一個臨場應變則是所有武人追求的最高終點!”範威望著流淌的河水有點走神,仿佛又想起了什麼。
江如鐵對範威的話沒有表現出太多驚訝,隻是張了張嘴,然後微低著頭思考著。
雖然範威隻是特種兵出身,但部隊裏的搏擊術彙集了數家武功之精,從某種方麵來說也是一項高深的武功,他練了十幾二十年的拳,也算得上是一個武人,盡管沒有太高的成就,但拳練得多了,對於武功的理解還是很有道理。
江如鐵在思考,範威在走神,隻有風在吹著樹葉,沙沙作響。
‘一力降十會’、‘四兩撥千斤’、‘唯快不破’、‘應變’,江如鐵不是武術白癡,並且也很聰明,很快就想通了其中的含義。
“威叔,”江如鐵輕輕地喊了聲。
“嗯?”範威的目光從河水移到了江如鐵的臉上,還帶著稚氣的臉上有些躍躍欲試的味道。
“我想試試臨場應變是什麼感覺。”江如鐵露出一個靦腆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