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醫生不敢耽擱,急忙打開急救箱,拿出手電筒對準薑瓷的瞳孔照了幾下,隨後神色愈發陰沉,又翻看了她後腦勺的傷,抬手按了按創傷表麵。
“她怎麼了?”
王醫生聲音顫抖著:“薑小姐瞳孔有些渙散了。”
“什麼意思?”
“應該是後腦受到重擊,導致了顱內出血,得趕快送醫院手術,再晚30分鍾就來不及了。”
王醫生的話,徹底將傅斯年推入了無盡的恐慌中,有一種叫做害怕的情緒將他撕扯得四分五裂。
他從未像此刻這樣,極度地害怕失去一個人。
他急忙將薑瓷從床上撈起來,直接衝出房門,將薑瓷放在副駕駛,一腳油門踩到底,10分鍾的路程,他硬是縮短到了5分鍾。
醫院大廳裏,他抱著薑瓷直接走了VIP通道。
手術室燈亮起,傅斯年整個人就跟要爆炸似的,心也早已亂成一鍋粥。
“傅總,這是薑小姐遺落在事發現場的手機,裏麵有段錄音,應該是薑小姐情急之下點開的。”
傅斯年眼底的怒意翻湧,他認得那個手機,的確是薑瓷的,手機屏幕摔裂了,手機殼上還殘留著幹了的血跡。
他點開那段長達10分鍾的錄音。
首先聽到的是朱佐猥瑣的威脅聲,背景音裏有薑瓷抽泣的聲音,隨後是哭喊聲,求饒聲,哭喊聲逐漸嘶啞,最後哭到險些斷氣。
那一聲聲哭泣,仿若灑了鹽的鈍刀,一刀又一刀劃開他的皮肉。
傅斯年的臉色愈發黑沉,他握緊了拳頭,恨意覆霜,眼神陰狠地一字一頓地說著:“朱佐,我會讓你付出百倍的代價。”
“傅總,已經查到了,薑小姐之所以會出現在岸香咖啡,是因為秋海讓她給客戶送東西,她本來是買了車票要去窯爐的。”
“秋海?”傅斯年眉頭微挑。
“他是古董齋的老員工,對古董齋一向忠心耿耿,是看著林小姐長大的。”邢特助再次補充著。
傅斯年冷哼一聲,語氣充滿著憤怒。
“看來,這戲還得再陪她演下去了。”
邢特助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傅斯年究竟在說什麼,什麼戲?她又是誰?
怕自己會錯意,辦錯事,邢特助問出了心中的疑惑:“傅總,那朱佐要怎麼處理?直接辦了嗎?”
“不急。”
邢特助這下徹底蒙圈了,明明剛剛還一副要將朱佐大卸八塊,五馬分屍的感覺,怎麼突然又不急了?
“薑小姐被唐華毆打的視頻上了熱搜,現在網上罵聲一片……”
“這些還用我教你怎麼做嗎?”
傅斯年狠厲的聲音在醫院上空響起,邢特助嚇得急忙低下頭。
“我這就叫人把視頻全部下架。”
4個小時後。
薑瓷從手術室裏走了出來,轉到了ICU病房觀察。
傅斯年站在門外,神色複雜地看著薑瓷許久,才轉身對邢特助說:“去古董齋。”
林微瀾一遍遍看著手機裏的視頻。
視頻中薑瓷手上全是血,臉上也有著青紫傷痕,被唐華按在地上撕扯,毆打。
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辦公室的門突然被用力推開,傅斯年麵色黑沉地站在門外。
林微瀾嚇得一哆嗦,手機掉落到地上,那視頻中的畫麵傳入傅斯年的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