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瓷心猛地一咯噔,仿佛沉入了海底。
她興衝衝地要跟傅斯年分享她懷孕的喜訊,卻被告知他要離婚?
薑瓷嘴角浮現一抹苦笑。
在傅斯年對麵的沙發上坐下,拿起桌上那印著離婚協議書的文件,翻到了最後一頁。
傅斯年已經用黑筆簽了字。
原來他這麼迫不及待地要跟她離婚。
薑瓷看著那離婚協議書,再看向自己手中的孕檢單,是多麼的諷刺。
她將孕檢單背在身後,將臉上的悲傷收起,再次抬眸看向傅斯年。
“給我個理由。”
傅斯年微微聳肩,將餘晚晚往懷裏攬了攬,一副冷漠的模樣。
“這還不明顯嗎?我對你膩了,我要娶她,你放心,離婚補償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數字。”
“滿意的數字?”
薑瓷低下頭嘲弄的勾勾唇。
“很好,那如果我說我懷孕了呢?你還會跟我離婚嗎?”
傅斯年神色微怔。
靜默幾秒後,一臉無所謂地說著:“懷孕?你在癡人說夢嗎?你之前流產後,醫生說了你這輩子不可能再懷孕了。”
他那副毫不在乎的模樣,猶如利刃一下又一下削著薑瓷千瘡百孔的心。
她好不容易再一次愛上了這個男人,好不容易才決定放下過往的一切愛恨與他重新開始,他卻再一次的讓她失望。
“就算你懷孕,也改變不了我要跟你離婚的事實,不過我可以在協議上多給你一些生活費。”
傅斯年神情冷漠地說著,像是在談一場商業談判。
“希望你不要後悔。”
薑瓷拿起筆,翻到最後一頁,在筆尖剛落在紙上的那一刻,離婚協議書被傅斯年抽走。
薑瓷不解地抬眸看向他。
他神色躲閃著:“我突然想起來,還有些條款沒加上,我再給你一個星期時間考慮。”
薑瓷無語。
她還有什麼需要考慮的?
傅斯年話畢,攬著懷中的女孩上了樓。
薑瓷看著他們的背影,心裏有股無法言說的酸楚。
“斯年哥哥,我想住主臥。”女孩柔聲撒嬌著。
“來人,將薑瓷的東西全部清理出去,把晚晚的行李拿進來。”
“可是夫人……”
傭人們看向薑瓷,有些為難,這個家易主的太快了。
“伺候好我身旁的這位,至於樓下的那位,可以把她當空氣。”
傭人們見傅斯年這樣說,也不敢再說什麼,低頭走進主臥,將薑瓷的東西全部收拾了出來,放進了客房。
“晚晚,今晚你就先將就著住下,我還有事先去公司一趟。”
傅斯年輕聲說著,眉眼間盡是溫柔。
“好的,斯年哥哥。”
女孩踮起腳尖,在傅斯年的臉頰上輕輕落下一個吻。
雙手環抱著傅斯年的腰,視線看向樓下的薑瓷,收起那偽裝的清純,毫不掩飾的挑釁著薑瓷。
傅斯年走後,餘晚晚一改剛剛的人畜無害模樣。
“餘小姐,您的行李已經放進主臥了。”
餘晚晚雙手環臂,視線掃了一眼主臥,用女主人的口吻說著:“這張床她睡過,我嫌髒,換了。”
“可是這張床是夫人特別喜歡的。”
傭人們一臉為難,既不敢得罪麵前的這位,又想要顧及薑瓷這個正主的感受。
餘晚晚一聽到傭人喊薑瓷夫人就氣不打一出來,抬手用力甩了她一巴掌。
“你那麼在意她喜歡不喜歡?別忘了誰才是這個家今後的女主人。”
傭人捂著臉抽泣著道歉:“對不起,餘小姐。”
薑瓷拿著包包上了樓,直接越過餘晚晚,一副正宮口吻大氣地說著:“把我的床抬到客臥吧。”
話畢,示意剛剛被打的傭人先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