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這個我不能答應你。”
傅斯年握著薑瓷的手，將臉埋在她的雙膝前，像是在懺悔，又像是在汲取力量。
靜默許久後，他才再次抬起頭。
神情變得冷漠，眼神卻無比堅毅。
他站起身，恢複了往日的梟雄凜冽，神色複雜地看了眼薑瓷，闊步走出臥室，對著保姆和保鏢吩咐著：“看好她，別讓她出一點意外。”
“好的，傅先生。”
直到關門聲響起，薑瓷整個人才徹底放鬆下來。
她看著這間熟悉的房間，所有的陳設擺件還是跟以前一樣，但是她此刻的心境卻完全不一樣了。
她還記得5年前，傅斯年第一次帶她來這裏時，她拘謹，害怕，麵對他時甚至緊張得連話都說不利索。
傅斯年隻是靜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麵龐如結了冰一般冷著。
薑瓷穿著單薄的衣服瑟瑟發抖，光腳筆直的站在地毯上，連看都不敢看他。
“去洗澡。”
傅斯年冷聲說著，有些命令的口吻。
薑瓷嚇得一哆嗦，她知道傅斯年讓她洗澡代表著什麼。
她來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了，她慢慢挪到浴室。
那個澡，她洗了整整一個小時。
傅斯年並沒有催她，也沒有發怒，隻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等她。
那一晚，她洗幹淨出來，看了眼依舊靜坐在沙發上的傅斯年。
她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亦或者說些什麼，然後就鬼使神差的走進臥室，躺在了床上，緊張地捏著床單。
一半害怕，一半期待。
害怕的是這是她的第一次，期待的是她崇拜這個男人，願意將自己的全部交給他。
可是那晚傅斯年什麼都沒做。
他們真正的第一次，是在她上大學的第一個周五。
她下了晚自習，新生報道那天幫她拿行李的學長說要送她回家，對方很熱情，薑瓷幾次婉拒未果後，也就答應了。
兩人並肩走在學校外麵的林蔭小道上，氣氛有些尷尬。
“薑瓷，你有男朋友了嗎？”學長靦腆地問。
薑瓷微微一怔，腦海中浮現傅斯年的臉。
她不知道她跟傅斯年之間，究竟算不算男女朋友關係。
雖然他時常喊她去湯臣公寓，可卻從未對她做過什麼逾矩的事。
她眼底浮現一抹淡淡的憂傷，微微搖頭：“應該是沒有吧。”
學長臉上瞬間綻放一抹笑容，鼓起勇氣快步走到她麵前，一臉嚴肅又認真地說：“薑瓷，我喜歡你，做我的女朋友吧？”
薑瓷被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後退兩步。
她看著學長那副真誠的模樣，雖然於心不忍，但還是委婉地拒絕了。
“我不準備在大學談戀愛。”
薑瓷說完，繞開學長，加快了腳步走到路邊斑馬線上。
綠燈的最後幾秒，薑瓷本不打算過的，可學長在後麵窮追不舍。
她內心幾番猶豫，還是趕在綠燈的最後幾秒，踏上了斑馬線。
“你是有喜歡的人了嗎？他是誰？是我們學校的嗎？”
學長跟在薑瓷身後，刨根問底，突然一輛黑色的車快速駛過，刺眼的大燈照得薑瓷睜不開眼。
就在車子即將撞上學長的那一刻，薑瓷抓住他的手，用力一拽，兩人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