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蘋叮囑完,走出了病房。

「要不要先吃點?」傅斯年試探性地問道。

薑瓷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再次躺下,側身背對著他。

這種冷暴力。

有時候比真槍實彈和惡言惡語更加傷人。

傅斯年看著手中的筷子,斂斂眸子,失望地低下頭。

許久之後,才落寞地站起身,向病房外走去,背影看著有些淒涼。

邢特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夫人,我實在是不明白,傅總對您那麼好,您到底因為什麼這麼對他?

自從您不理傅總之後。

他已經好幾天不吃不喝了,整個人都萎靡了。

再這麼下去,就算是鐵人也要倒下去了。」

麵對邢特助有些越界的質問。

薑瓷沒有餘毫的生氣,但是她也無法回答邢特助的問題,因為她自己也沒有想好。

從今往後,她和傅斯年的路,到底該怎麼走。

薑瓷隻是眼圈紅紅的。

對於質問,她沉默不語,看著也很讓人心疼。

「對不起,夫人,這些話我不該說的,您好好休息吧。」

邢特助退出病房後。

薑瓷再也控製不住,掩麵抽泣了起來,她甚至不敢放聲大哭。

陳蘋買了餛飩便急忙趕了回來。

「小瓷,餛飩買到了,快起來吃吧。」

「麻煩陳姨了。」

薑瓷急忙將臉上的淚水擦掉,說話的語氣還帶著哽咽。

陳蘋立刻察覺到了,將手中的餛飩放下,關切地問:「小瓷,你是不是哭了?」

薑瓷急忙笑著掩飾。

「沒有啊,我快鋨死了,陳姨,你買的餛飩是什麼餡的,好香啊。」

薑瓷便說便將餛飩飯盒打開,用筷子夾了一個放進嘴巴裏咀嚼。

她失去了味覺,根本無法吃出味道。

「我看得出來,你跟傅先生的感情出了點問題,雖然不知道究竟是什麼問題,但夫妻之間有矛盾和爭吵都是正常的。

他對你的好,阿姨都看在眼裏,或許,你該給他一個機會,總該聽聽他的解釋?」

薑瓷嗓子像是被什麼梗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口,鼻子突然酸得發疼。

她撲進陳蘋懷裏,兩眼一熱淚落如珠。

「陳蘋阿姨,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陳蘋輕輕拍著薑瓷的背,安樵著,見她哭得這麼傷心,心疼極了。

「哭出來就好了,如果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不妨聽聽自己的內心想法,從心而定,摒棄所有的客觀因素,隻考慮自己的感受。」

「從心而定?」

薑瓷從陳蘋懷中抽出身來,眼底滿是疑惑和不確定。

「客觀因素也許會欺騙自己,仁義道德也許會蒙蔽自己,隻有你自己的心,不會騙你,不妨讓它替你做決定?」

薑瓷陷入了沉思。

……

「傅總,張榮想要見你。」

傅斯年靠在病房外。

視線看向不遠虛被保鏢攔住的張榮,目光冷如冰霜,從牙縫中冷冷地拋出兩個字。

「不見。」

邢特助轉身走向張榮。

「我們傅總不願見你,你回去吧。」

張榮仍舊不死心。

此刻的傅斯年就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傅斯年,我有辦法讓餘元正生不如死。」

傅斯年下頜微微揚起,轉身淡淡地掃了他一眼。

麵龐仍舊如結了冰一般冷著,嗓音低沉的說道:「帶去天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