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特助微微一怔。
沒太明白薑瓷的意思。
「傅總去了哪?」
「我在翰船上生產之後,翰船著火了,傅斯年是不是乘坐快艇走了?」
薑瓷換了一個問法,這一次邢特助瞬間就明白了。
「哦,是的。」
得到準確回答的薑瓷,心瞬間沉入了穀底。
「不過他後來又回去了。」
「又回來了?」
薑瓷一聽,眼底的光瞬間就亮了。
她自己都沒有發現,早在江知野沒告訴他傅斯年是著火前離開時,她的心已經在不自覺地開始站在傅斯年那一邊了。
「當時夫人突然臨盆,出現了出血性休克,情況十分危急,船上醫療條件有限,傅總就急忙讓我帶著醫生乘坐快艇去海上找你們,但是我在海上失去了方向,越來越遠。
最後傅總沒有辦法,才乘坐快艇來接我跟醫生,等到我們趕回去時,翰船已經被大火吞噬了,隨時都有可能爆炸,您生還的可能性也幾乎為零。
即便如此,傅總還是不顧我們的勸阻,縱身跳下海,向翰船遊過去,被爆炸的翰船炸傷了。」
薑瓷滿臉驚訝。
她不敢置信地捂住嘴巴,原來他從未想過要拋下自己。
「他被炸傷了?」
「好在快艇上有醫生,救助的比較及時,傅總才算是死裏逃生,後來他醒來之後,第一時間就要去找你,知道你葬身火海之後,甚至想要跳海殉情,最後甚至還……」
邢特助欲言又止,神情凝重。
「他還想跳海殉情?」
薑瓷聲音拉高了好幾個分貝,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他那麼高傲矜貴的一個人,抱著從翰船殘骸裏打撈來的骸骨,三天三夜,骸骨最後都發臭了,他也不願鬆手。」
薑瓷所有的認知全部在這一刻被顛覆了。
她這才知道傅斯年對她的愛究竟,有多深,而她卻一次次的誤會他,想要逃離他。
「這些,我竟然都不知道,我甚至以為,當時他是因為翰船著火了,才拋下我跟孩子逃走的。」
薑瓷心中萬般懊悔。
邢特助嘆了一口氣,搖了搖頭。
「造化弄人啊,夫人,如果可以的話,就留下來吧,傅總,真的不能沒有你,那五年,他至少還有薑薑這個精神寄託,可如果你把薑薑也帶走了,他可就真的活不成了。」
邢特助的話猶如警鍾,不停的在薑瓷內心回滂。
「我知道了,你去忙吧。」
薑瓷看著那扇門,心裏五味雜陳。
她跟傅斯年錯過太多年了。
這五年她也想明白了,當年的那場車禍,的確不能怪傅斯年。
利用父母讓她跟了他,的確不對,但那幾年,他也的的確確用他自己的方式,幫助著薑瓷。
他是做了很多,她無法諒解的事情,但是他同樣也做了很多,讓薑瓷感勤的事情,為了替她報仇,他親手將傅昌送進監獄。
林微瀾,朱佐,丁窈,餘元正,餘晚晚。仟韆仦哾
每一個曾傷害過薑瓷的人,都因此受到了懲罰,傅斯年騙了她,所以他也孤獨的等了她五年。
「是時候釋懷了。」
薑瓷臉上浮現一抹笑容,轉身走回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