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裏陣雪連忙帶著令牌想要離開這裏,片刻不敢停留。
可就在這時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火光四起,將他圍在原地。
江遠咳嗽兩聲,他臉色蒼白,發絲淩亂,隻著一身單衣立於地麵,像是剛從睡夢中被吵醒,旁邊的侍女貼心的為他披上大氅。
身旁傳來封如霜的輕嘲之聲:“你們一家子都跟麻袋似的,真能裝。那老匹夫方才狂追我十裏路,我還以為他身後有人拿刀子捅他呢!現在倒好,跟個夢中人一樣杵在那裏裝虛弱。”
雖是封如霜的聲音,但是她麵上那張頂著的臉卻讓人格外熟悉,仔細一瞧,這與喬鬆那張臉簡直一模一樣!但是兩人都不覺稀奇,封如霜邊說還邊百無聊賴般用手覆麵,輕輕一掀,又換成了底下百裏枕雪那張假人臉,就是氣質羸弱了三分。
江淺覷她一眼,她連忙道:“好吧,他們一家子,他們一家子好了吧。”說著又換成了江遠的臉,朝江淺做了個鬼臉。
江淺不留痕跡的移開了目光。
隻見江遠走到百裏陣雪麵前,蹙眉輕咳:“來人,把他給我拿下。”
百裏枕雪瞬間便被好幾雙手淹沒,混亂之間推攘著不察之間他便跌落輪椅,衣裳與被踩髒的雪地混在一起,又不知被誰踩了一腳,青絲都垂搭到了地上,模樣狼狽十分。
他微微抬眼,江遠漫不經心的眼神從他身上掃過,他攥緊的拳頭,緩緩又放開了。
被押著轉身之際,晃眼間瞥到一個紫色淡影,他的目光順著往前,那一眼便揪住了那雙藏在雪裏的眼睛。
背後覆雪的屋簷下,一身白衣的女子偏頭注視著他,眉若遠山,星眸含笑。她緩緩抬手,遙遙朝他舉杯……
隔著風雪,百裏枕雪都仿佛能看見她的得意,他一雙眼睛驀然變得猩紅,怒極反笑。
又是她!
絳紫色長裙的女子仰躺於她身邊,抬眼望著這一幕,她揭下人皮麵具,眼含戲謔。
“這麼俊的公子哥,江小姐真是好狠的心呐……”封如霜側身對著她,手腕繞過她麵前從她手心裏慢條斯理的取走了她剛端起的酒杯。
江淺微微挑眉,“若論心狠,誰能比得過名聞天下的黑寡婦呢。”
女子臉色微變,捏著酒杯的手一緊,差點給酒杯捏變了形狀,“你知道我是誰?”
江淺提起酒壺給自己斟了一杯酒:“我對你是誰沒有任何興趣,封如霜也好,黑寡婦也罷,你幫我我便救你,都是交易罷了。
封如霜望著她一臉雲淡風輕的模樣,仿佛沒把自己看在眼裏,難得有點鬱悶。
她是怎麼上了這艘賊船的……酒麵倒映出她的容貌,一雙眼睛入了神。
猶記當時——
她被綁在十字架上,全身血跡。
一襲白衣的少女仿佛從遙光中來,聲音溫柔甜膩,“我可以救你,但是你得幫我做一件事。”
“答應我就救你。”
“若是我不答應呢?”
那雙眼睛明明是笑著的,卻莫名讓人遍體生寒。
明明就這般一個不知世事的少女,便讓人一見就忌憚三分。
封如霜緩緩回神,調笑道:“我可是已經幫你背鍋了一個背主的侍女。”
她裝腔拿調的抿了口酒,差點沒忍住吐了出來。
哪裏來的奇葩,這喝的酒怎麼比貞潔烈女還烈!
隻聽江淺淡笑,接過她手中的酒杯放在邊上:“我並不需要你這麼做。”
封如霜輕挑長腿,湊近她耳邊,聲音繾綣勾人:“那你需要我做什麼……”
少女的目光移到地麵,看著雪裏那個男人被綁走的狼狽背影,美目流盼又緩緩收回目光:“回去睡覺。”
封如霜呆了呆,以為自己聽錯了,大大咧咧的挖了挖耳朵:“哈?”
江淺替她攏了攏大髦:“嗯,回去睡覺。”
“不是,老娘很認真的誒!你要做什麼,打打殺殺還是想玩薑太公釣魚,老娘可是黑寡婦,現在就可以頂上,讓他們一個跑不掉。”
江淺一手提起酒壺,一手端起酒杯,難得眯眼打了個哈欠:“我可不想半夜和個姑娘花前月下,還是趁早洗洗睡吧。”
封如霜聽了立馬陰陽怪氣道:“原來是嫌棄我。哼,那你就不該叫來那麼多人,這樣還能有個俊美的公子哥可以陪你看看月亮談談情。”
江淺嫣然一笑,悶了那杯酒:“他啊。看看血月倒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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