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淺輕輕蹙眉,掀起眼簾看了眼屋簷之上。
百裏枕雪沉了臉色也抬起頭來,放低了聲音對江淺道:“來者不善,你先回去。”
江淺猶豫了一下,麵色為難的看了眼百裏枕雪,百裏枕雪又好氣又好笑:“你傻啊,若是我都解決不了,你在這兒又有什麼用。”
沒等江淺說話就是一聲陌生的輕笑:“傻?哈哈哈哈,看上去倒是真傻啊。”
話音未落,一道人影從天而降,陽光下腰帶佩劍議決飄飄,羽冠藍衣,紫邊勾芡。他負手而立,一副好容色,確實譏諷的看著江淺和百裏枕雪。
劍光一閃,百裏枕雪一把抓住江淺,退了好幾部步,將她攔在身後,幾把長劍發出參差不齊的響聲,砰的插在方才百裏枕雪和江淺站立的地方,從他們的角度看去那鋒利的刀刃還泛著寒氣和殺意。
隨著長劍落入院中的還有幾個穿著與說話的男子一模一樣衣裳的人,穩穩當當的站在領頭的那個年輕男子的身後。
腳步聲停的那一刻他咵的一聲打開一把折扇慢悠悠的扇著風,嘲諷道:“一個傻一個殘,看上去倒是挺配。”
江淺輕輕挑眉,這人……老熟人了。
對江淺來說是相熟極了,但是對今世的百裏枕雪而言卻是第一次見麵,於是他警惕的看著來人,道:“閣下是何人?來此有何貴幹?”
來人輕蔑的眼神從上到下打量著百裏枕雪,打量完目光又從左到右流連在百裏枕雪和江淺之間。故作姿態的折扇輕輕揮舞,他一哂:“我的名字,你們還不配聽見。”
江淺透過百裏枕雪的發頂望向那人傲睨一世的姿態,幾不可聞的歎息了一聲。
自衡先祖統一天下而來隻有衡一個國家。衡國皇帝在位三十餘年,後宮隻有一後三嬪,膝下也隻有三位皇子。先太子已至不惑之年,起兵造反不成上了斷頭台。二皇子一心入道,行蹤不定據悉失蹤已達五年。三皇子天資聰穎,自小寄養於江見山學道,弱冠之年衡帝病重乃還,登太子位,暫監國。
而此人正是衡國的三皇子文上軒,亦是她嫡姐最早的裙下臣。
說起這文上軒,江淺從沒見過找死找得這麼執著的。
都說上天有好生之德,她親眼看著每次輪回天道都賜予他一線生機,而他倒好,連著三世都不休不止變著法子的和百裏枕雪作對,賜綾喝毒酒虎頭鍘都不在話下。
都第四世了,而他表示:對不起,但我還來。
不知道江淺心裏的彎彎繞繞,文上軒負手而立,看著百裏枕雪麵容浮現嫌惡之色:“上次便聽說有人教訓過你,把你踩成了落水狗的模樣,怎麼,你不僅不記教訓,還變本加厲竟然想迎娶小姐過門,你一個喪家之犬也配?”
百裏枕雪了然:“原來又是為了江大小姐。”
這個又字就很精髓了。
江淺看著文上軒合起扇子:“百裏枕雪,你竟敢強逼沫鳶、欺辱知月,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分本事!”
他說著長劍一揮,劍光狠狠地朝百裏枕雪劈去。
百裏枕雪目光一利,一退一扶門,動作流利,新修的木門在他手裏四分五裂個徹底,他偏生不染一絲塵埃,看得出是有幾分底子的。
“閣下看上去人有權有勢,但是江家小姐竟寧願要我一個瘸子並不願嫁給諸位,到底是江小姐眼光不好,還是閣下連一個瘸子都比不上呢?”
“哦,江小姐那樣的姑娘想來喜歡的是君子,而閣下看似君子,卻欺負一個身有殘疾之人,君子?怕是偽君子吧。”百裏枕雪繼續道。
“你!”文上軒臉色一黑,他冷笑道:“你這瘸子腿不行,這張嘴還挺能說會道。既然你都如此說了,我堂堂衡國皇子地位身份高貴,欺負你,我還怕髒了我的手。”
百裏枕雪不相信他這麼好打發,暗生警惕,卻見他真的將長劍收回別在腰間:“我是君子……”
插入地麵的長劍猛然晃動,竟飛了起來重回他身後那幾人的手心。文上軒見百裏枕雪驚訝的表情,他滿意的勾唇笑道:“我是君子,他們可不是。”
江淺無奈扶額:文上軒要是君子,那衡國也不會亡在他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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