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長發淩亂的女子麵前,江淺輕輕盤住著力在她臂彎上的白團子,漂亮修長的手指筆直而蒼白的一道一道從團子絨毛上撫過,優雅閑適像是在欣賞某處秀麗的風景,而不像是在地牢。
被她欣賞的卻不是美景美人,而是頭發蓬亂一身破舊長衣看不清容貌的女子,她的發絲盤結而毛躁淩亂,簡簡單單地席地而坐,早已失去了當初的高貴典雅的氣勢。
不過沒有變的,大概隻有她對江淺的態度,見江淺來了,也隻是淡淡的一瞟,沒有別的表示。
從略放下蒲團,江淺便輕輕坐在她麵前,盤起腿,與她麵對著麵,她看見江淺的動作便故意側身以示自己的嫌惡。
江淺麵色不改,隻笑吟吟的看著她,語氣溫柔得如同問候長輩一樣:“聽說你可以說話了。”
她拉開嘶啞的嗓音,真如哭傷了的喉嚨,像鋸木頭一樣難聽,一字一句鏗鏘有力:“死心吧,你想知道的,我一個字兒都不會告訴你。”
江淺似是不信,看著她拉長尾音道:“哦?是嗎?”
說著她態生兩靨之愁,兩彎似蹙非蹙罥煙眉,似是在苦惱什麼問題:“您既不想告訴我,那我又該如何是好呢?”
不待對方回答,下一秒她便自問自答道:“聽說母親也是大家閨秀出身,平日極為喜好音律,淺淺為母親彈奏一曲可好?”
高雅苑警惕的盯著她:“江淺,你又想耍什麼花樣?無論你耍什麼花樣,我都不會……”
噔。
柔弱無骨的手指拿著一根破碎的簪子輕輕敲在牢柱上,那清脆之聲如大珠小珠緩緩落於玉盤之上。
清脆得撞耳,鮮紅得映目。
映出血紅的瞳孔,縮小得像針尖那麼細,她焦急的爬了過來,抓住欄杆,伸手就來奪江淺手中的簪子:“你對我兒做了什麼?”
江淺的手往回一收,一雙桃花含情目微微上挑:“母親問錯了。您應該問淺淺想做什麼。”
她的語氣裏本分不含威脅,仍舊如清風一般和顏悅色,卻聽得高雅苑一顫,握緊欄杆的手緊了緊,然後她深吸了口氣,緩緩閉上了眼,艱難的顫抖著唇瓣吐出幾個字來:“你……想、想知道什麼?”
“母親,您看上去像是很為難。也是,一邊是鶼鰈情深恩愛兩不疑的夫君,一邊是懷胎十月辛苦剩下的女兒,放我身上我也為難。”她垂眸順勢揉了揉兔子,另一隻手的簪子換成了一粒漂亮圓潤的紅色藥丸,緩緩滾入江淺的掌心。
漂亮的兔子翹了翹尾巴,俯下身子啃噬著主人遞過來的美食,全然不知即將會麵對什麼。
江淺摸了摸乖巧的兔腦袋,兔子便回蹭了她的手心,江淺笑道:“但我不是旁人,我不願母親為難。”
“你……”
下一秒,在江淺含笑的目光中,那對猩紅的眼珠子瞪得老大,它頭頂崩出一根銀針飛速朝高雅苑飛去,高雅苑揮袖一翻,銀針從她臉頰蹭過直直沒入牆壁,隻剩下幾不可查的一個白點。
兔子發了瘋似的朝江淺撲來,江淺提起她的脖頸,它便拚了命的在空中掙紮。
江淺與兔子眼睛瞪著眼睛,看向高雅苑:“我說了,我不願您為難。你瞧這兔子,它隨我,也不願您為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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