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他!”蔣行舟捏緊了拳頭:“他究竟想要做什麼?”
再次聽到這個名字,百裏枕雪隻是蹙了蹙眉:“現在不是他想要做什麼的問題,而是我們應該怎麼做的問題。江淺,你是這麼想的?”
眼前的情況那顆槐樹已經不是可有可無的存在了,而是是必須得挖的,但是這樣一來,那兩個與槐樹聯係緊密的孩子就難以保全。
於是蔣行舟盯著江淺的神色是肉眼可見的緊張起來:“你想怎麼做?”
“你們是不是都忽略了一件事。”江淺忽然道。
“什麼?”
她的聲音慢悠悠的,似乎要把每一個字給揉碎了喂到二人心底裏去:“黑夜怪物、怨靈樹靈、東方重。”
從這裏斷開後,她頓了頓留時間給他們消化,後來又繼續道:“東方重、縫隙填合、時間加速。”
“難道……你們不覺得很奇怪嗎?”江淺輕輕掀開眼簾,看見二人恍然大悟的神情以及一下子蒼白好幾度的臉色。
“你的意思是……”
江淺道:“這座城仿佛被人設下了一個陰謀,這裏發生的一樁樁一件件事情都是有跡可循的。”
百裏枕雪的眼睛盯著江淺看了很久,他似乎猛然也想起什麼,撕裂幹澀的嗓子,艱難道:“你猜到了什麼?”
江淺隻是淡淡的笑:“那隻是猜想罷了。關鍵是現在如何做。”
百裏枕雪抿唇瞧了江淺一眼:“最關鍵的點還是在於那顆槐樹。”
“但是那裏還有兩個孩子……”蔣行舟急忙道。
江淺指尖點了點茶杯,等裏麵泛起波瀾又輕輕轉了轉:“槐樹是要挖的,這兩個孩子……我也是想救的。”
說著江淺看向百裏枕雪,百裏枕雪明白她在想什麼,抬眸就道:“那邪術的記載是我許久以前看過的了,具體施法情境我都記不太清,更別說那解咒之法了。此事不是我不願意幫你,而是實在無能為力。”
“毫無辦法嗎?”蔣行舟手一顫差點打翻了那杯茶。
“毫無辦法。”
百裏枕雪道。
江淺思忖著,對他道:“如果知道施法的步驟,你可否一解?”
百裏枕雪眼神微眯:“不一定。”
“不,你一定會解的”,江淺忽的笑了:“畢竟你是百裏枕雪啊。”
那個曾經單槍匹馬從虛無界逃出的百裏枕雪,那個空前絕後驚世豔豔的術法天才,那個君臨天下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新君。
見她含情目微挑,笑靨若花,百裏枕雪一怔,耳尖燒燒的,不自覺變得緋紅。
他偏頭輕咳兩聲:“既然你這般相信……我姑、姑且一試。”
……
……
“我不同意!”阿魏壓低了聲音,生怕吵到了城隍廟裏的人。
他不甘心道:“你們憑什麼說幾句話就定了別人的生死,若是換了你們的親人你們的朋友,甚至是你們自己,你們願意嗎?”
蔣行舟囁嚅的一下唇瓣,似乎想說什麼,終是沒有說話。
“我願意的。”
江淺看了眼百裏枕雪,百裏枕雪也看了眼江淺,兩人的視線一接觸便跟觸電似的立馬分開了。
“如果需要我,我義無反顧。阿魏,這座城病了,病了太久了。”江淺悠悠道,目光溫熱又堅毅。就像包裹著太陽似的,滾燙得阿魏全身發顫。
他死死咬唇:“你們不是為了清河城,你們隻是為了你們自己,你們隻想離開這裏,隻是為了離開這裏,所以你們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