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赤煉的牙咬得更狠，好像要把自己拳頭上的肉給撕下來似的。
這就是衡皇的毒嗎？居然強得這般讓人要生要死！也怪不得赤煉一直會為他做事。
用毒控製人心，真是肮髒的手段。
“不要怕。”
江淺擦了擦赤煉嘴角的鮮血，一手抓住赤煉的手，逼著她，一根一根撥開她的手指打開拳頭。
然後輕輕抱住她道：“不要怕。”
赤煉一口毫不留情的咬在江淺肩頭，又狠又死，目光癲狂。
血從白衣中浸了出來。
江淺卻隻是溫柔的一下一下撫摸著她的背。
“江淺，毒入肺腑，她撐不了多久了。”
“百毒，這是私事，我做不了主。”
時間過去很久很久，久到江淺的肩頭都染紅了大半，赤煉癲狂的神情才真的被安撫了下來。
“我……”
赤煉咬緊的牙關緩緩鬆開，眼中一片迷茫。
“你，怎麼在這兒？”她嗓音幹澀，除去驚訝之外更多的是不解和惶恐。
“這是，我、我幹的？”
江淺隻是溫柔的將她放了下去，替她掖了掖被角：“夜深了，睡吧。”
這人太溫柔了。溫柔得讓人惶恐。一下一下為她撫背，那種感覺，溫柔得可怕。
逛看著江淺身上的血跡讓人感覺到無盡無休的內疚。
“那時候，為什麼要我幫你？我們明明是敵人。”連赤煉都不懂為什麼自己要救他們，就因為平凡窟三個字嗎？
“因為那時候需要策反你。”江淺誠實道。
“不怕我背叛你嗎？我明明是個外人……”
江淺隻是反問道：“沒有人這樣想過，不是嗎？”
赤煉怔愣了一下。
確實，這麼多天，沒有人覺得她是外人過，就好像一切都是那麼自然，自然的給她安排房間，自然的問她喜歡吃什麼，自然的給她分發任務……
“隻有信任，才是成為家人的第一步。”江淺說著替她吹熄了蠟燭：“睡吧，一切都會好的。”
赤煉沒有再說話，江淺又坐了坐，以為赤煉已經睡著了便起身離開。
但是，就在江淺起身那一刻，赤煉卻猛地抓緊江淺的手腕。
“……求你，給我解毒吧！”
江淺回眸，在黑暗中回望她：“你可能會死哦。”
赤煉虛弱的笑道：“不是隻是可能嗎？禍害，可是能遺千年的呢。”
江淺像是想到什麼垂眸看著自己的手，也跟著笑了：“是啊。”
等到江淺腳步聲消失殆盡，赤煉閉上的眼緩緩睜開。她的睫毛上還帶著晶瑩剔透的淚珠，就那麼直直的望著天花板。
許久，她才強撐著虛弱的身體走到桌子旁。
指尖拉開抽屜，望著裏麵的信封。
信封被她狠狠握在手中，隨同裏麵的東西一並撕碎。
這是第一步。
望著遠處的城池，赤煉眼中透露出陰狠。
江淺輕輕靠在門上，聽見裏麵的動靜，笑了。
白色長袍在空中飛舞，夜，終於靜悄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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