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1 / 2)

他們上課的時候,窗戶都閉得緊緊的,江淺豎起耳朵也聽不到什麼。

隻在最後,要下學了,窗戶被人打開時才能依稀聽見什麼後山,獵物之類的話。

同時還能聽見的,是窗邊遙望遠方那個少年郎的嗤笑,隨意又散漫:“那就狼吧。”

江淺裝作沒聽見,隻是蹲在地上拿著樹枝靜靜的看螞蟻搬家,時不時調皮地戳一下,裝作歲月靜好的模樣。

可能是下學了,少年郎撐到窗戶上,饒有興致的看著江淺:“喂,小傻子。”

“我不是傻子。”江淺回眸,認真地糾正道。

少年郎不知為何,笑得花枝亂顫,但到底沒糾正過來,還是道:“小傻子,聽說你是前天來的。跟著誰不好,怎麼這麼不長眼片跟著霍月芙?”

“月姐姐是個好人,”江淺戳了戳螞蟻,看著螞蟻順著樹枝爬了上來,她也沒嚇得扔了樹枝,隻是眼睛一隻盯著。

少年郎聞言笑得意味不明:“那倒也是。至少每一個離開的人都對她感恩戴德。”

江淺回眸對他一笑,手中按按捏死了不凡分的螞蟻,麵上純真無邪:“所以姐姐是個好人呀。”

那眼裏沒有一絲雜質,就像是最單純的信賴,顯然是聽不懂少年郎的陰陽怪氣。

少年郎見了更是笑得不可開支:“你可真是傻啊。”

奇怪的人。

江淺背過身去,不想理會。他卻隨手摘下衣袖上的珍珠朝江淺扔了過去,笑道:“小傻子,我叫白嵐,山風嵐。”

江淺撚著珍珠,疑惑極了。

雖然她是隨手撿了根樹枝,但是他不會真以為自己是個撿破爛的吧?

“淺淺……”霍月芙從門廊走來,她溫柔問道:“你剛剛在和誰說話呢?”

江淺轉眸才發現,剛剛跟她攀談的少年郎已經不在了。

她便鬆手扔掉珍珠,走向霍月芙,誠實道:“見到了奇怪的人呢。”

霍月芙也沒有多問,隻是歉然道:“今日夫子布置了小課,沒辦法帶你去送景河了。抱歉啊,淺淺。”

“小課?”江淺歪頭不明所以。

霍月芙解釋道:“有時上完課夫子會給我們布置一些任務,放棄任務會受到懲罰,但是完成之後也可以得到相應的獎賞。今日的任務是狩獵。”

“淺淺可以去嗎?”江淺期待道。

霍月芙原本想要拒絕,江淺像是早有預料似的提前就垂下了頭,故作難過道:“淺淺等了姐姐好久呢,月姐姐要做大騙子麼?淺淺不要再相信姐姐了!”

信任危機一出現,霍月芙嘴角便僵了,她連忙道:“後山今次人多混雜,月姐姐隻是怕太過危險。但是淺淺實在想去的話,那月姐姐可以帶上淺淺,隻是淺淺一步也不能離開姐姐哦。”

江淺聞言燦爛一笑:“月姐姐果然是最好的人呢!淺淺最喜歡月姐姐啦!”

霍月芙心下一鬆,摸了摸江淺的頭:“淺淺開心就好呀!”

果然如霍月芙所言,今次的後山熱鬧極了,到處都是動物淒厲的叫聲。

霍月芙從懷中拿出一幅畫,說是畫也不完全是,更像是一張懸賞令。上麵被明碼標價的是兔子,一隻這樣的兔子能換一塊抵扣令。

江淺不知道抵扣令是什麼,問了霍月芙,霍月芙難得也含含糊糊起來,不知道是一時說不清楚還是不想讓江淺知道。

“淺淺小心些,這裏都是深山了。”霍月芙便說著便取下自己身後的背簍。看起來那麼溫溫柔柔、十指不沾陽春水的閨秀做起陷阱來卻熟練得不行。

見江淺盯著她,霍月芙紅了臉,她解釋道:“這種兔子是靠吃天材地寶長大的,它們比人還狡猾,比黑熊還凶猛,靠打是打不過的,要想抓住它們隻能像釣魚一樣慢慢釣。做好陷阱我們就得走遠。”

霍月芙說著將網吊了起來綁在和網一樣顏色的樹上。

這樣的陷阱做了十多個,但霍月芙其實隻用捉一隻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