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恭聞言怔了怔。
“是哪裏的魚兒上鉤了?”
魯康泰拱手回複道:“是蔣家的那條大魚。”
“哦?”
李長恭略略有些驚訝道:“蔣家的大魚?”
“正是。”
“就在剛剛。”
魯康泰如實稟報道:“蔣高義去了陳洪泉的府邸……”
聽見這話。
李長恭的表情也變得模棱兩可起來。
……
陳府。
客廳內。
陳洪泉與蔣高義分賓主而坐。
等用過茶水後,蔣高義緩緩抬頭:“聽說陳老弟的日子最近愈發不好過了?”
“不好過不至於。”
“頂多就是有了點小麻煩。”
陳洪泉麵帶微笑,沒有絲毫愁容。
“小麻煩?”
“這話你也就是對別人說說,能騙得了我嗎?”
蔣高義慢悠悠道:“我都聽說了,你最近和李長恭那小子鬧的很不愉快對吧?”
“倒也不至於。”
陳洪泉依舊麵帶笑容:“就是有了一點小摩擦而已。”
“說起來倒是你蔣老爺。”
“聽說自打這小子得了鹽引之後,你的店鋪盈利就被攔腰斬斷。”
“這幾日店鋪的更是跌落到了穀底。”
“收成,還不足平日裏的十之二三。”
陳洪泉挑起眼簾看著蔣高義道:“這可是真的?”
“是真的。”
蔣高義承認的痛快。
陳洪泉有些詫異,緊接著笑了。
“老蔣啊,這可不是你的個性。”
“換做以往,即便是虧了錢,你也不會說實話。”
“今天這是怎麼了?”
“怎麼著,你老蔣是準備著要換個活法?”
說話時,陳洪泉笑的模棱兩可。
蔣高義那是一個多麼要強的人物。
年輕時,即便是被人打碎了牙齒也隻會自己咽進肚裏。
何時說出過讓外人瞧自己笑話的話?
對此。
蔣高義卻滿不在乎。
“男人麼。”
“做生意賠錢了就是賠錢了,沒什麼不能承認的。”
蔣高義聳了聳肩道:“再者,即便賠上幾年,我也一樣撐得住。”
蔣家家大勢大。
即便是生意一文錢不賺也一樣可以維持很長時間。
這也為什麼。
很多人都耗不過蔣高義的原因所在。
蔣高義轉頭看向陳洪泉道:“倒是你,近來的現狀有些讓人唏噓啊。”
“早前多風光的一個糧食巨頭。”
蔣高義搖了搖頭,故作惋惜道:“現在,竟然變成了這樣……”
陳家的底子本就不算太厚。
這次,陳洪泉又因為李長恭和蔣高義鬥法的緣故,想要鑽空子。
在秋末時,收了近乎往年兩倍的糧食。
現在,陳家的錢基本都壓在貨裏。
可是現在李長恭橫插一腳。
致使他出貨的速度非常慢。
這時代可不是後世,有冷庫有凍庫,還有特殊的保存方法。
隻要糧食出現縮水或者腐爛等損耗,那就隻能眼巴巴的看著賠錢。
蔣高義眯縫著雙眸道:“陳家可不比蔣家。”
“如果這樣的情況再發展一段時間。”
“隻怕你陳老爺,就要扛不住了吧?”
陳洪泉略微一怔,抓起茶杯輕飲一口。
“是啊。”
“陳家底子薄,比不上蔣家。”
“但在這事上,我陳家還是能扛得住的。”
陳洪泉麵朝蔣高義輕笑一下道:“還用不著蔣老爺過來說嘴。”
雖然。
他麵上是在笑。
但笑容裏多少還是出現了一些冷意的。
蔣高義是人精。
自然不會看不出來。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