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門口的那個叫“胡子”的人捏著下巴,一雙眼睛在那些女生裏瞄來瞄去,最後落在陸小月的臉上,咧嘴一笑,露出焦黃的牙齒,滿不在乎地說道:“無所謂了,老大,我聽你的,不過我是希望明天早上走才好,最好晚上能在這裏睡一覺。”
中年男人哈哈大笑,搖了頭搖,說道:“胡子,你最沒出息。學生妹中看不中用,沒有搞頭。鍾隱,你啥意見?”
鍾隱遲疑了一下,蹙著眉頭說道:“老大,他說的也有道理,就算明知是圈套,也要鑽一下,不然,省裏和市裏的領導來了,估計這個縣長的話,也就不管用了。”
中年男人點了點頭,轉過頭來,看著張東峰,冷冷說道:“張縣長,聽你的,我們三個人算是借個道,等到了地方,我們就把你們放了。”
“不過你要和外麵的人打好招呼,路上不能有埋伏,也不能有追兵,不然的話,我們兄弟一定會大開殺戒。”
張東峰勸道:“如果你們打算離開,還是放了這些學生為好,中巴車不如小汽車跑的快,小汽車還更加靈活。”
“我作為縣長,跟你們一起走,他們還不至於動手。”
這個中年男人搖了搖頭:“不行,我要帶上這些學生走,這樣保險更大。”
“如果是圈套,有這些女孩子作陪,大官一起去陰曹地府,也免得孤單。”
張東峰不想把談判扯的太緊,便掏出了手機,卻沒有撥號,再次低聲說道:“至少再放一半人,這是底線,不然沒得商量。”
中年男人臉色變得陰沉起來,舉起手槍,頂在張東峰的額頭上,氣勢洶洶地說道:“你不要威脅我,我最不喜歡被人威脅了,你這麼急著放掉這些學生,有什麼貓膩?是打算把損失降到最低嗎?”
張東峰神色鎮定地望著他,搖了搖頭,說道:“你想得太多了,我隻是不希望出現意外的情況。”
“畢竟,你已經失言過一次。如果到達目的地,你們為了掩蓋逃跑的方向,打算殺人滅口,我就白費力氣了。”
“如果是這樣,就算我僥幸能活下來,也沒有多大意義,那還不如不走,我現在還可以當個烈士。”
中年男人看了看張東峰,最終把槍收回來,轉頭對著躲牆角的那群女生說道:“你們都出來跳舞,誰他媽的跳得好看,我就放了誰,馬上開始,都給我跳!”
十多個女生忙搬開桌子,紛紛走了出來,臉色蒼白地跳了起來,張東峰皺著眉頭瞄了兩眼,轉頭喝道:“夠了,她姥姥的,你不要做得太過分!”
中年男人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輕聲說道:“別吵,也許我們三個出了門口,就會被人一槍爆頭。死刑犯在槍決前,還能提點要求,我們現在隻是看跳舞,沒有要求脫衣服,不算過分吧?”
張東峰知道不能逼的太緊,如果歹徒暴怒,後果不堪設想便強壓住怒火,轉過身體,伸手把那盒香煙取了出來。
在抽出香煙的瞬間,張東峰把七柄小飛刀摸了出來,趁著摸打火機的功夫,將飛刀丟進西褲口袋裏,隨後夾著煙,皺著眉頭吸了起來。
三個歹徒並沒有注意到他的這些細微動作,而是把視線落在十多個女生身上,再說,張東峰隻是拿煙抽煙而已。
過了十分鍾,中年男人笑了笑,拿槍指著十多個女生,搖了搖脖子,翻著眼皮說道:“好了,都停下。你們這些孩子,一點都不學好,現在就這麼風騷,將來可怎麼得了。”
這些女學生立即停止了跳舞,戰戰兢兢地看著這三名歹徒,中年男人指了指陸小月:“姓陸的小姑娘,你跳得最好看。”
陸小月臉上露出喜色,她看了張東峰一眼,笑容就有些僵硬,抬起腿,向門邊挪去。
中年男人卻搖著手指說道:“陸小月,你不能走。如果張縣長在撒謊,你將是死得最慘的一個。”
陸小月身體一抖,停下腳步,麵色蒼白地走了回去,癱坐在椅子上,神情有些恍惚。
中年男人用手指了幾個女孩,皮笑肉不笑地說道:“你、你、你,你們幾個都可以走了。”
他還是聽了張東峰的建議,如果進行逃亡,還是少帶一些人質為好,但為了增加威攝力,他還是要帶上幾個女學生,不會全部放掉。
張東峰看到隻留下了六個女生,放走了十六個女生,心中大定,便拿起手機,走到窗前,撥通了王俊文的電話,低聲說道:“王局長,你仔細記好,門外的警察都撤了,前麵不要留人,設法找到一台掛簾子的中巴車開到教學樓前,服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