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遠輕聲提議:“領導,穩妥起見,您應該去省裏,請主要領導出麵,約束袁烈。”
衛平擺了擺手,語氣低沉地說道:“不要給領導添麻煩了,市裏的問題,還是自己解決吧。”
“是啊。”姚遠輕聲附和著,又像想起了什麼,猶豫了一會兒,忍不住提醒道:“領導,張東峰那邊最近的動作比較大,是不是要提醒他注意分寸?”
衛平喝了一口茶水:“打擊地下勢力也好,反腐也好,這些都是應該做的,也是老百姓最關心的問題,我們在這方麵力度加強一些,並不會出什麼問題。”
姚遠皺著眉頭吸了一口煙,有些無奈地道:“領導,話雖然這樣說,但風險還是太大,很容易被袁烈那些人利用,李敢當抓得很牢,蘇耀暫時還沒辦法和他掰手腕……”
衛平歎了一口氣,有些傷感地說道:“我擔心的倒不是這些,而是兩年的時間太短了。搞不好,會留下一個爛攤子,畫不好一個圓滿的句號。”
姚遠神色複雜地看了看衛平:“主要是掣肘太多了,放不開手腳幹。”
衛平苦笑道:“老姚,我和你講些心裏話。這些日子,我一直在反思,可能是以前太冒進,決策失誤,才搞成現在如此被動的局麵。東興的經濟發展不起來,我負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姚遠把煙蒂丟在煙灰缸中,擺了擺手:“領導,許多事情都是集體決定,要說責任,大家都有,您也不要太自責,況且,新港區的情況還是很不錯的。”
衛平輕輕地點了點頭,坐回皮椅上,搖了搖,笑道:“老姚,和你聊上幾句,心情好多了。”
姚遠抬頭看了看掛在牆上的鍾表,發現早就過了下班時間,便站起來,笑道:“領導,你也要注意身體,不要加班太晚,健康才是最重要的。”
衛平伸手拿起一件翡翠擺件,好象是隨口問道:“老姚,你家老二還在新港開新集團做事?”
姚遠神色明顯一愣,但還是笑道:“是啊,他在那裏已經幹了三年。”
衛平把擺件輕輕放下,笑道:“沒事,就是隨便問問,有空帶他到家裏來坐坐。”
姚遠點了點頭:“一定,一定。”
看到衛平已經低頭批閱文件,姚遠便悄悄地離開辦公室,順路來到黃然的辦公室。招了招手,姚遠把黃然叫到外麵的走廊裏,小心翼翼地問道:“黃秘書,領導剛才忽然提到開新集團,是不是有什麼消息?”
黃然想了想,神秘兮兮地回應道:“領導,我想起來了,可能跟一封信有關,您稍等,我去拿來。”
姚遠點了點頭,站在外麵等了一會兒,就見黃然手裏拿著一封牛皮紙信封、
他抽出裏麵的信紙,看了看,臉色漸漸變得陰沉。
幾分鍾後,他歎了一口氣,把信紙重新裝了回去,遞給黃然:“這個混小子,居然背著我幹了那麼多的壞事!”
黃然善解人意地進行開導:“領導,你也不用太生氣。年輕人剛走上社會,總會犯些錯誤,及時改正就好。”
姚遠苦笑著搖了搖頭,背著手踱了幾步,停下來後,壓低聲音說道:“黃秘書,等領導心情好的時候,你順便提一句,就說我家的老二要辦出國留學,過段時間就走,開新集團的生意,他以後不會再管了。”
黃然會意一笑,輕聲說道:“領導,您放心吧。我一定把話給您帶到。”
“黃秘書,多謝了。”姚遠歎了一口氣,伸手在黃然的肩頭用力拍了拍,轉身離去。m.x33xs.com
黃然掂了掂手中的信封,輕輕地搖了搖頭,回到辦公室,拉開抽屜,把信件放好。接著探頭向裏張望,隻見衛平正握著電話,輕聲說著什麼,他便重新回到辦公桌旁,繼續打著發言稿。
十幾分鍾後,衛平把電話放下,伸了個懶腰,將辦公桌上的文件收拾好,夾著公文包走了出來,站在黃然的麵前,滿麵春風地說道:“黃然,走吧,晚上陪我喝兩杯。”
黃然連忙把電腦關掉,笑著問道:“領導,有什麼好事?”
衛平點了點頭,笑道:“衛剛那小子終於想通了,過段時間就回來了。”
黃然微微一愣,隨即笑道:“確實是個好消息。衛剛也是的,剛剛結婚沒多久,就跑到國外去,實在有些過分。”
衛平點頭笑道:“是啊,他都是被子琴寵壞了。回來就好,省得總有人在背後造謠,說我把兒子安排到國外,充當人頭賬戶。”
“那些都是別有用心的人,想通過中傷您,來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他們是不會得逞的!”黃然臉上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忿忿不平地說道。